在李學武看來,這也是一種應對工作組調查的手段和方式,更是一種自我治療的途徑。
李學武支援廠裡的這種做法,也贊成廠裡對當前環境的治理和梳理。
但就是不知道這股風能吹多久,能吹起多大的浪。
於德才又跟李學武說了幾個工作上的事便離開了。
李學武也是拿起電話給董文學打了回去,能在工作時間打來電話,那一定是有事的。
不過沒有讓於德才用電臺找自己,那就不是特別緊急的情況。
往鋼城的電話很不好接通,等了好一會才聽見董文學的聲音。
兩人互相說幾句,這才進入主題。
三個事:
第一件事是鍊鋼廠的年中會議開完了,因為工作班子才調整了半年,所以這一次也是沒有怎麼大動。
第二件事是他要帶著鍊鋼廠的代表回軋鋼廠開會,也是參加暫定於七月十四號開始的年中會議。
第三件事是鍊鋼廠正在搞的小五金生產和特種鋼材仿製有了進展,鍊鋼廠的工程師外出學習和考察回來,針對相關的材料進行了第一爐特種鋼的試煉。
可以說有付出就會有回報,特種鋼材一直都是國家需要的高階材料,但是國內的發展很緩慢,依託的都是老大哥送過來的技術。
老大哥的技術本身就是落後的,到了國內一直都沒有得到發展,那便是更落後的存在了。
現在鍊鋼廠學習的都是人家從國外引進來的鍊鋼技術,包括法蘭西和小鬼子的,大前年幾方有過很大程度的技術交流。
現在的法蘭西一把手是個明白人,也是個敢跟醜國硬碰硬的傢伙。
一個是被老大哥清除隊伍的,一個是要挑戰醜國為首的經濟體系犟種,兩個陣營的特殊體系結合在一起還真就是開啟了一條互利互惠的特色道路。
汽車、鍊鋼、冶金、醫療等等體系的發展都離不開這位西歐哥們。
未來幾十年的合作不是白髮展的,要不是這哥們的一把手不穩定,說不定西歐不會成為醜國的後花園,想怎麼糟踐就怎麼糟踐。
在同董文學就這些事情進行了充分溝透過後,李學武也是將保衛處以及軋鋼廠近期的工作同董文學進行了彙報。
尤其是最近這一段時間的時局變化,包括今天廠讜委和廠辦公室的動作。
董文學在電話那邊都能感受到軋鋼廠的這種激烈氛圍,以及工作組對軋鋼廠整體正治環境造成的影響。
能說都是不好的嘛?
也不盡然,工作組來之前軋鋼廠就是有問題的,內部存在權力傾軋,意識形態上的矛盾,發展思路以及正治思想上的分歧。
最主要的是當前軋鋼廠主要生產關係以及工人日益變化的需要和矛盾正在同軋鋼廠管理層進行著博弈。
加之外部環境已經日益嚴峻的形勢,軋鋼廠的未來更是顯得撲朔迷離。
本身就是有著這麼多的本質和表現問題,工作組的到來更是給這鍋熱油裡澆了一瓢涼水
董文學能從李學武的話語裡清晰的感受到工作組從一開始來軋鋼廠的幫扶整頓目的正在向同軋鋼廠現有管理層進行爭鬥奪取相關的領導權和代表權發展。
簡單的來說,就是工作組應對當前的外部正治形勢,結合軋鋼廠的內部局勢,做出的附和他們個人意見的決定。
這個決定影響了工作組的工作態度和方式方法,也讓軋鋼廠的中層以上幹部感到了不安。
工作組也是這種爭鬥中逐漸對軋鋼廠管理層失去了信心和耐心,將團結的方向向中層管理者轉移。
最明顯的標誌便是工作組進駐各個單位,怎麼沒聽說他們去車間勞動組裡進駐呢?
要是真的進駐到勞動組裡,天天跟著工人一起車零件才算是最可怕的。
工作組厭煩了楊鳳山,現在要爭取中層幹部的支援,雙方必然是要引起爭端的。
而在同董文學透過電話以後,沙器之進屋跟李學武彙報的內容也是同這件事有關係。
工作組的副主任馮道宗在檢查各部門、處室的工作,同時也跟各部門一把手進行了深入的交談。
上午廠裡下的通知,上午工作組就開始反應了,這不能不說李懷德的目的達到了。
李學武靠坐在椅子上,眼睛微微眯著望向對面的主辦公樓,身旁沙器之彙報著他剛才聽來的訊息。
軋鋼廠的中層管理自然是軋鋼廠的中堅力量,也是掌握軋鋼廠的必然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