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牛羊,一股子羶味撲了過來。
巴吐爾期盼地看著李學武的眼神,很怕李學武把他們驅趕走。
這麼大的雪,他們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了,眼前這趟列車就是他們生的希望了。
“你們有幾個人啊?”
李學武收回目光,看著巴吐爾問道。
巴吐爾則是伸出巴掌回道:“算上我,五個人”。
李學武看了一下馬上,道:“先等等,我問一下領導”。
“好!”
巴吐爾顯然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的溺水者,哪裡會嫌棄多等這麼一會兒。
回到車上,李懷德和姬衛東已經在等著李學武了。
在聽了李學武的彙報後,兩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他們拉的這趟是秘密專列,還能讓外人靠近了?
甭說李學武,就是李懷德都得挨收拾。
可不讓對方靠近,那可是公方的牧場啊,這些牛羊都是公家的財產。
再一個,這下面的可都是邊疆的牧民啊,出了事兒是要擔責任的。
這種事兒就沒有小事兒,尤其是某些勢力的惡意曲解和宣傳。
“怎麼辦?”
李懷德抬起頭看向了李學武,想問問李學武的意思。
李學武一咧嘴,這特麼老混蛋灌死他都不多,都這會兒了,還想著讓下邊兒人擔責任呢。
“我是保衛幹部,立場要站在安全上面,我覺得不能留他們”
李學武也是損,他明明知道李懷德不敢攆那些人走,還這麼說。
就是不想背這個責任,因為他篤定李懷德不敢讓他去攆人。
這個車上李懷德級別最大,攆了人,出了事兒,一定是李懷德擔責任啊。
所以這會兒李懷德皺了皺眉頭,又把視線看向了姬衛東。
可這會兒姬衛東眼珠子通紅,看著外面的羊嘀咕道:“這玩意能吃,也能……”。
李懷德哪裡不知道這小子要幹啥,趕緊對李學武說道:“想想辦法,搞定他們,不能攆,也不能出危險,還得保密”。
“那就只能都給請上車了”
李學武無奈地說道:“他們帶著武器呢,只有上了車才安全”。
“那就讓他們上車,武器留在下面”
李懷德坐在硬座上,大手一揮,立即做了決定。
“是”
李學武得了命令便是一轉身,等下了車,給巴吐爾說了李懷德的意思。
“好好,沒問題”
巴吐爾笑著上了馬,可並沒有騎,而是直接站在了馬背上。
也不顧下面的馬還在晃悠呢,揮手對著遠處的四人示意來這邊。
這些牧民都是從小長在馬背上的,這種平衡感真的沒的說。
巴吐爾跳下馬背,給了李學武一個擁抱,嚇的李學武手裡的槍攥了攥。
“感謝朋友”
“不客氣”
李學武笑了笑,自我介紹道:“我叫李學武,是這趟車的保衛長”。
介紹完,又看了看這些牛羊問道:“他們都過來了,這些牛羊不會亂跑吧?”
“不會!”
巴吐爾很是自信地說道:“牲口比人還聰明呢,知道哪裡背風”。
兩人站在車下聊著,等著那四人騎著馬繞了過來。
等四匹馬馱著人從路基上趕到車廂時,李學武已經跟巴圖爾很是熟稔了,有說有笑的。
“這是我弟弟哈吾勒,這是我侄子哈迪爾,這是我兩個兒子,迪雅爾,賈瑪勒”
知道李學武是漢人,記不住他們那麼長的名字,巴圖爾介紹的時候直接說了名字。
“歡迎邊疆的朋友”
李學武笑呵呵地與四人擁抱了一下,隨後便請了五人上車。
在李學武示意武器要留在馬上的時候,哈吾勒猶豫著跟巴吐爾用維語說道:“阿喀,他們有輕機槍”。
李學武聽不懂他說什麼,但是看出了他的猶豫和忌憚的眼神。
這會兒李學武的手一直都沒有離開兜裡的手槍,眼睛眯眯著看著幾人。
不止李學武,現在有好多槍口對著這邊,如果他們有什麼危險的舉動,那就熱鬧了。
“哈吾勒!”
巴吐爾很是認真地跟弟弟說道:“朋友的邀請是真誠的,那槍口就不是對著我們的,我們的心不是真誠的,那不是對著我們的槍口也是對著我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