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巴吐爾是用漢語說的,就是怕李學武想歪了。
這句話說的雖然拗口,但李學武還是能聽明白的,哈吾勒也聽得懂。
再次看向了李學武,從懷裡掏出一把手槍放在了馬背上的兜子裡。
隨後帶著兒子和侄子上了車。
巴吐爾是最後一個上去的,歉意地跟李學武握了握手,隨後被李學武請著上了車。
車上的溫暖一下子給這幾個人幹蒙了。
他們從外面零下幾十度的氣溫下猛然進入到零上二十度的空間中,幾個人的臉都紅了。
這可不是他們害羞了,而是身體的自然反應。
李學武手比劃著示意幾人坐下,帶著巴吐爾給李懷德和姬衛東介紹了。
巴吐爾顯然跟漢人交流的多,知道坐在車窗邊上的這位中年就是這趟列車的負責人了。
“遠方的朋友您好,歡迎來到天山腳下,感謝您的慷慨幫助”
李懷德站起身虛扶了微微鞠躬的巴吐爾,示意他坐在對面的硬座上。
李學武知道李懷德要跟這牧民聊一聊,瞭解一下當地的情況的。
“巴吐爾同志坐吧,這是我們的領導李同志”
金耀輝這會兒端了幾杯茶過來,放在了這些牧民的眼前。
顯然是在外面遭了罪了,五人都捧著熱茶開始喝了起來。
李學武則是去電話機那邊給前後車頭打了電話,安排後續的警戒工作。
李懷德等幾人喝了兩杯熱茶,看著對面的巴吐爾放下茶杯這才問道:“怎麼這麼大的雪還出來放牧?”
“唉~”
巴吐爾嘆了一口氣,道:“我們也不想的,可牧場都被大雪覆蓋住了,牲口們吃不著東西,要餓死了”。
李懷德聽見這話看了李學武一眼,意思是這收音機裡的訊息並不虛的。
李學武則是眯著眼睛問道:“這兩場雪對牧場造成的損失大嗎?”
“太大了”
巴吐爾垂頭喪氣地說道:“雪蓋草場,牲畜無法吃草,人工補充飼料又少,再加氣溫驟降,畜群日漸瘦弱,母畜流產,成畜和幼畜成批死亡,唉~”
李懷德對著金耀輝示意了一下,讓秘書給這些人準備飯。
不用問了,這種天氣,在外面還能吃著什麼熱乎的。
“不少牧民帳篷被壓垮,交通斷絕,急需的糧食、燃料、藥品運不進來,我們就是等不起了,這才出來找機會的”
巴吐爾一個人說的難過,他的兄弟和子侄坐在硬座上聽著,眼神偷偷打量著車裡的人和物。
這幾個人別看在下面的時候顯得很野性,可上了車卻是顯得很乖巧,很憨厚,傻傻的。
當然了,這可能跟前後車廂門站著幾把五六式有關係。
也有可能跟車上兩個兔子精有關係。
這會兒李懷德和姬衛東都是一天一宿沒睡了。
又喝了那麼多大補酒,這會兒眼珠子紅彤彤的就像是兔子成精了一般。
兩人都是穩穩地坐在硬座上,邊疆朋友來了也是彎著腰打的招呼。
給巴吐爾他們搞的很是不好意思,這漢人朋友太客氣了。
不大一會兒,米粥饅頭配鹹菜被值班員端了上來。
巴吐爾見車上給他們準備了熱茶還端來了伙食,不由得感動的落下淚來,抓著李懷德的手不住地道謝。
金耀輝要提醒巴吐爾注意一下,卻是被李懷德用眼神制止了。
“我就是喜歡邊疆人民的這種淳樸善良”
巴吐爾喝了一口熱米粥,感謝著說道:“看您就是一位心地善良、和藹可親的領導”。
“哈哈哈!”
李懷德能得到“淳樸”牧民的誇讚還是很高興的,就連那紅彤彤的眼珠子都不那麼嚇人了。
巴吐爾轉頭對著大兒子說道:“迪雅爾,去把凍死的那頭羊取來,給朋友們嚐嚐咱們的羊肉”。
“可使不得!”
李學武客氣著說道:“我們可不能吃您的這羊肉,要犯錯誤的”。
巴吐爾擺擺手,笑道:“漢人幹部常說來而不往非禮也,要收下的!”
說著話拿著饅頭對著李學武示意了一下,繼續吃了起來。
他們應該很久沒有吃飯了,值班員熱了兩回饅頭才讓對方吃了個夠兒。
期間那個迪雅爾扛回來一頭剝了皮的羊,顯然凍死的時候就給剝了皮了。
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