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業部的意見絕對是偏向於軋鋼廠的,從給出的處理意見就能看得出來,支援跟京城談,也支援跟其他省份談。
這種寬鬆的條件很明顯就是在保證軋鋼廠的發展和運營。
三年的投建工程,幾百上千萬的投資建設專案,誰不饞啊。
“鄂省……鄂省來湊什麼熱鬧啊!鄂省……”
趙富春也感覺自己牙床子要上火泡了,忿忿不平地說道:“軋鋼廠就算是搬遷,也不會把總部放在那啊,去哪?衢州?”
說完他也是想了想,搖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水路再發達也不可能去南方的”。
他現在有點亂,跟老同學通完了電話,坐在那看著桌上的那張紙徹底沒了思路。
這特麼還怎麼談!幹剌嗎?
“領導,我是說……”
秘書站在一旁提醒道:“陝省和鄂省都聽見訊息了,甚至是動身前來京城找軋鋼廠談,那冀省和豫省沒理由不知道,或者沒收到訊息啊!”
砰——!
趙富春一拍桌子罵道:“你還沒想出來嗎?這些混蛋在騙你呢!”
“甘霖娘!一個個的見面叫兄弟,背後捅刀子真小人!”
他指桑罵槐地說道:“你聽他們說沒聯絡吧,就是有聯絡,甚至坐在一起喝酒呢,他們能告訴你?”
趙富春站起身,揹著手在屋裡踱著步子道:“他們巴不得咱們鬧彆扭呢,好趁虛而入,勾搭走軋鋼廠!”
現在他整明白了,領導得到的訊息和李學武那邊來的訊息印證上了,包括他秘書問來的訊息。
完全就是冀省和豫省揣著明白裝糊塗,想要玩暗度陳倉。
“不行!我現在就得去軋鋼廠!我得見一見李學武,見一見李懷德!”
趙富春怕夜長夢多,轉身就要往辦公室外面走,可卻被秘書給攔住了。
“領導,您且看看時間吧”
秘書為難地指了指手錶道:“這都六點半了,軋鋼廠應該早就下班了,估計找不著人了”。
“特麼的!時間過得這麼快?”
趙富春暴了句髒口,給自己添堵道:“吃屎都趕不上熱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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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去不去,都跟家裡說好了”
李學武站在車邊給韋再可幾人擺了擺手道:“你們吃好喝好,幫我跟韓主任問好”。
說完便鑽進了車裡,示意韓建昆開車。
不僅僅是韋再可,廠裡今天好多幹部都有人請客吃飯。
明著是請吃飯,多半是要打探軋鋼廠的虛實和訊息。
有可能是市裡來的人,有可能是其他省份的辦事處來人,還有可能是合作的單位。
請客的人目的不一樣,方向也是不一樣的,但關注的重點是一致的。
那就是軋鋼廠到底有沒有搬遷的意思,或者說想往哪搬,搬遷的條件又是什麼,需求是什麼。
臨近下午下班,李學武接到了不下七八個電話,全是吃請的。
這一個月的吃請電話都沒有今天下午的多。
他這樣很少應酬的人都如此,你就想別人是如何吧。
好在是啊,軋鋼廠的幹部都清醒著呢,知道這個時候嘴得嚴,不能亂說話。
但該吃吃,該喝喝,剛剛韋再可說了,這樣的機會千載難逢,他要把京城好飯店都吃個遍。
車裡的馮行可說了,要是這樣的活動每個月搞一次,他們家都不用帶他的伙食了。
好傢伙,搞這麼一次老李都要掉半條命,每個月來一次?
這特麼當時寺廟裡撞鐘呢!
晚上到了家門口,天剛矇矇黑,一點都不覺得冷。
就是下午下了一場春雨,空氣中顯得很是溼潤。
聽見車動靜,秦京茹給開了大門,見著李學武兩人進來便招呼他們趕緊洗手吃飯了。
“呦,今天幾個菜啊,怎麼這麼香?加餐了?”
李學武進屋後換了拖鞋,彎著腰跟閨女頂了個哞兒,逗得李姝咯咯咯地笑個不停。
“還說呢,不是你叫人送家裡來的嗎?”
秦京茹進了餐廳,聲音從廚房裡傳了出來:“有個老頭送家裡來的,兩條鯽魚,一條鯉魚,不是嗎?”
“老頭兒?什麼老頭兒?”
李學武腦子裡今天塞了太多的事,一時之間還真就沒想起來。
韓建昆嘴角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