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麼多,我沒答應他。”
屋裡眾人紛紛皺起了眉頭,看向床上坐著的姑娘心裡都起了異樣的心思。
給一千塊錢都打不動的,那除了愛情就是貪圖更多的一千了。
其實眾人心裡很清楚,張士誠當時的心情也很明白,愛情,愛你馬麥麻花的愛情。
五百和一千的隨手就能拿出來,在不引起家裡注意的情況下,你說他有多少錢?
這年月,一名工人半輩子都攢不下一千塊錢,張士誠工作才四五年就已經拿得出來了。
你就說,以當初胡豔秋的心態,對他的仰慕,混雜著蠅營狗苟的變化之後,她會捨得一千塊錢就鬆手?
“他哪兒來的這麼多錢?”谷維潔挑了挑眉毛,問道:“他以前犯錯誤攢下的?”
“以前的……他基本都花了。”
胡豔秋扯了扯嘴角,手指捏著手裡的毛巾。
其實她想說來著,張士誠在她身上花的錢都不止五百了,她哪裡看得上五百的現金。
“應該是……應該是那些手段掙的。”
胡豔秋努力穩定著自己的心神,在背叛和求生的複雜心態中掙扎著。
“我跟他說,要麼結婚,要麼給我……給我五千塊錢,我把孩子給他生下來。”
狠角色!
屋裡無論是男同志還是女同志,此刻心裡想的都是這一句。
五千塊錢是一方面,生下孩子才是非常手段。
這哪裡是生孩子啊,這不是生飯票嘛。
“他同意了?”
周瑤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孩子。
既然孩子都生下來了,那就證明五千塊錢拿到手了啊。
胡豔秋卻是哭著搖了搖頭,說道:“他告訴我沒有那麼多錢,除非逼死他。”
“他後來跟我說,想要錢也行,但不能一次性付清,需要我自己去拿。”
李學武和谷維潔齊齊挑了眉毛,這種話明顯就是在釣魚了。
甚至之前的五百和一千都只是魚餌啊。
果然,胡豔秋隨後的講述,徹底將張士誠的野心暴露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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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領導,丁主任在找您。”
彭曉力是不敢打擾李學武工作的,多著急的事也只能站在走廊裡等著。
直到李學武從房間裡出來,他這才主動彙報道:“李主任在樓上,請您這邊忙完後上去一趟。”
“嗯,還有其他的事嗎?”
李學武邊往外走邊問道:“丁主任在哪找我呢?”
“在一樓大廳,看著挺著急的。”
彭曉力輕聲解釋道:“我在走廊這等了您許有一刻鐘左右了。”
“嗯,我知道了。”
李學武點點頭,問道:“今天晚上留在廠裡的領導有哪幾位?”
“李主任是照常留宿的,”彭曉力輕聲回答道:“谷副主任有工作,景副主任在等財務報告,其他的領導都下班回家了。”
“哦,對了,”他好像剛想起什麼來著似的,補充道:“工會熊主蓆在廠醫院療養。”
“又住院了?”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熊主蓆這一年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奉獻給廠醫院了吧?”
彭曉力低著頭抿了抿嘴角,想笑沒敢笑。
領導開玩笑無所謂,他可不能接話茬兒。
兩人很快從二樓下來,彭曉力在樓梯口這邊便站住了腳,等著領導。
這麼做也是有規矩的,因為在外面,你不知道領導會有什麼突然的要求或者工作。
領導有安排的時候你不在場,這就是失職,無論你正在做什麼。
但為了工作需要,你還得與領導保持一定的距離,不能打擾到領導的私密。
所以說當秘書很是不易。
“丁主任?這麼晚了,”李學武同對方打了個招呼,問道:“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他心裡明白,但臉上不顯。
這會兒還故作不知地指了指樓上解釋道:“剛剛在瞭解案子的進展情況,所以耽誤了些時間。”
其實是他不知道丁自貴來找,彭曉力怕影響到審訊工作,所以才耽誤了時間。
但在解釋的時候就看領導有沒有擔當了。
這一句至少能讓秘書不至於背黑鍋,更能體現自己的風度和大度。
至於說對方怎麼想,那就得看實際情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