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坦白——”
胡豔秋接了周瑤投的溫熱毛巾擦了擦眼淚和臉,這才繼續說道:“我是三個月後才知道懷孕了的。”
“那個時候我剛調到對外辦,緊跟著張士誠就調來對外辦當主任了。”
“你剛剛講,張士誠以前就有過弄虛作假,虛報貪墨的行為,你有什麼證據嗎?”
李學武抱著胳膊,將她的坦白拉回了正題,請谷維潔過來也是剛剛他的安排。
因為有些事他一個人聽了不算數,需要更高階別的領導在這才行。
“我也是聽他說的,沒有紙質的證據。”
胡豔秋用毛巾擦了擦眼睛,說道:“不過他給師弱翁和程副主任送的年節禮我知道。”
“當時那些禮物都是我買的,票據都還在我的筆記本里。”
“除了這些還有什麼?”
李學武挑了挑眉毛,問道:“在你和張士誠調到對外辦以前。”
“以前的話……”胡豔秋想了想,說道:“張士誠會聯絡一些供應單位和購銷單位。”
“具體是做什麼我不清楚,他只說這個來錢多,不能亂說。”
“嗯,這期間你只跟張士誠保持著密切來往了,對吧?”
李學武問的很委婉,但還是刺痛了胡豔秋的心。
這是在眾人面前揭開她的遮羞布,將曾經骯髒的過往暴露無遺。
“……是,是這樣的。”
胡豔秋緩了好一會兒,這才繼續說道:“他剛開始時答應我的,說要跟我結婚。”
“後來又說家裡老人不同意,得慢慢商量……”
說到這,胡豔秋也知道自己當時是多麼的執迷不悟,深陷其中了。
她低著頭,聲音有些顫抖地說道:“直到我感覺不舒服了,去醫院檢查才……才知道。”
“你確定是張士誠的孩子?”
周瑤皺眉問了一句,見她有些羞惱地抬起頭,認真地強調道:“這一點對你很重要。”
“我確定——”
胡豔秋見她不是羞辱自己,便也收了羞惱,很是認真地說道:“那會我只跟了他。”
“然後呢?”周瑤接過了審訊的節奏,主動詢問道:“你把這件事告訴張士誠了?”
“嗯,是過了幾天才……”
胡豔秋遲疑了一下,低著頭解釋道:“我那個時候心很亂,不知道該怎麼辦。”
“你要用這個孩子要挾他?”周瑤眉毛動了動,問道:“逼迫他離婚,跟你結婚?”
“……是,是這樣的。”
胡豔秋知道自己已經到了這,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
就算她不說,張士誠也挨不住這種程度的審訊,她可知道保衛科周瑤喜歡動手打人的。
至於說羞愧,相比於嚴厲的懲罰便有些微不足道了。
李學武和谷維潔的到來,稍稍給了她一絲希望。
她的希望就是襁褓中的孩子。
因為她還在哺乳期,還需要照顧這個孩子,而且有更高個的頂在前面,她的問題還是在於她坦白從寬的態度。
所以,就算李學武不來,她也要講的。
只是說給周瑤聽,她怕周瑤扛不住這種壓力,不敢處理更大的那個,把她當替死鬼。
見到李學武,見到谷維潔,感受到了兩人的態度,她這心裡總算是踏實一點了。
“然後呢?”
“然後……他想讓我引產。”
胡豔秋低著頭介紹道:“說是未婚先孕會影響到我的聲譽,一切都是為了我好。”
“我說讓他先離婚,他就開始躲著我。”
她抬起手裡的毛巾捂住了自己的臉,只露著嘴還在講述著過往的羞恥。
“直到我警告他,再不給我回復,我就去……去告他……”
也許是想起了什麼,也許是回憶著什麼,她吸了吸鼻子,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他是帶著錢來找我談判的,給了我五百塊錢。”
“我沒要,我說要結婚。”
胡豔秋依舊是低著頭,但言語間有了一絲悔恨。
悔的是她自己,恨的應該是張士誠了。
不過還是能看得出,她是有心眼,有主意的人,一般見錢眼開的姑娘,給五百塊錢早打掉了。
所求甚大,所以堅韌。
“第二次來,他拿了一千。”
胡豔秋吸了吸鼻子,說道:“說這是最後一次了,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