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的工作中,遇到各種問題才能勇於提出質疑和擁有否定的信心。
真把調研當旅遊,工人不知道你來了,更不知道你走了,你來幹啥了?
你冷不丁地去問他們,對你的工作怎麼看,他們能怎麼說?
在電視裡看,看你落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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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點準時開飯,就餐時間一個半小時。”
主管後勤工作的副主任跟在李學武的身後,檢視著食堂的情況。
“我們有一個大食堂,四個機動炊事班,主要是工作特殊。”
“不用特別強調,我能理解大家的辛苦。”
李學武見他有些刻意,微微一笑,講道:“船舶工業的一些崗位和工種與鍊鋼和軋鋼一樣,都是重體力活。”
“我去鍊鋼廠調研,鍋爐工和冶煉工都有糖水和鹽水補充體力,是這樣吧?”
“這……”
副主任一下子就頓住了,造船廠食堂的伙食標準還行,但要說糖水和鹽水……
這年月白糖可是金貴玩意,就算是鹽水,那也不是鹹鹽摻水那麼簡單的。
鹽水其實就是生理鹽水,打點滴用的那種。
只有工業生產的生理鹽水才能最大效果地補充工人的體力和汗水流失。
李學武沒有問造船廠有沒有這樣的福利待遇。
但是他講了鍊鋼廠,講了軋鋼廠,意思就很明顯了。
當然了,你沒有他也不會說什麼的,可他心裡怎麼想你就不知道了。
“這個我們還真是沒想到!”
徐斯年接過了話頭,看著李學武認真地說道:“你這麼一說我想了想,確實需要。”
“是,高強度的勞動,尤其是體力勞動,”有班子成員附和道:“大太陽曬著,體內鹽分和糖分流失還是嚴重的。”
主管後勤的副主任瞥了對方一眼,心道是用特麼你給我科普啊!
現在領導說了你特麼知道了,早你幹啥去了!
他這麼想,當然不能說出來,只跟著點頭附和,言說下來研究部署。
“安全防護應該是全方位的,”李學武手指在洗菜盆子上點了點,貌似沒在意地說道:“不僅僅要防,還要護。”
“我這次來就發現,帶安全帽的工人多了,光著腦瓜的工人少了。”
他看向眾人微笑著說道:“扎安全吊繩的人多了,光著腳走路的人少了。”
剛剛李學武說徐斯年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這會兒造船廠的一眾幹部只覺得他才會更高階的嘲諷和批評。
你聽聽,好像是在誇造船廠的安全工作幹得好,又好像不是。
是不是,大家心裡都有個數。
剛剛李學武手裡點著的洗菜盆上汙濁一片,從盆裡淘出來的青菜就在鍋裡。
“真香啊——”
李學武微笑著聞了聞,對不知所措的廚子笑了笑,問道:“您幹這行多少年了?”
食堂主任臉白了,主管後勤的副主任臉綠了,徐斯年的臉黑了。
“我……我……”
廚子磕磕巴巴地看了幾個領導,支吾了半天也沒回答上來。
李學武倒是沒為難他,而是對著眾人說道:“既然徐主任說了,那咱們就嚐嚐大師傅的手藝。”
他點了點鍋裡的炒菜說道:“等會兒我要吃這個,看著就香。”
這麼說著,他還回頭看了看徐斯年等人問道:“你們經常吃吧?”
問完也不等他們回答,帶頭往外面走去,繼續看其他衛生情況了。
這年月,李學武絕對不會幹吹毛求疵的事,更不會戴一雙白手套來畫蛇添足。
他就是想最低保障職工能吃到一口放心菜,乾淨菜。
如果他來了都要吃這種菜,那特麼平日裡工人吃什麼?
從車間帶回來的笑聲就在這檢查中逐漸消失不見,人人都換上了一張嚴肅的臉。
食堂主任臉上已經開始冒油了,他有點胖,不算肥,二百多斤的樣子。
幸好他不是頭豬,否則主管後勤的副主任刀子一樣的目光就給宰了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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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
十二點鐘一過,帶頭排隊打飯的李學武突然回頭看向徐斯年問道:“廠裡支援的衛生隊工作狀況怎麼樣?”
“非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