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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是從小練基本功,第一課學的便是如何保護自己不受傷。”
周苗苗在講到自己專業領域的時候有了很多話題。
“隨著年齡變大,我們會越來越害怕受傷,”她解釋道:“小時候受傷還能養好,現在受傷就等於退伍。”
“所以,我對小時候的訓練沒有什麼好的回憶,就算受傷了也不敢跟教練說,都是自己塗抹藥酒,很怕被淘汰掉。”
她的手掌有一些粗糙,尤其是在手掌和虎口的位置,應該是常年訓練留下的痕跡。
誰的職業都不容易,五光十色的包廂裡跳跳舞,唱唱歌就把錢掙了,誰又願意坐到鏡頭前叫大哥呢。
“我說這些您應該都知道吧。”
周苗苗看著李學武輕輕一笑,道:“亞娟有沒有跟你說過這些?”
“沒有,她揹著我瞞了好多事。”
李學武一副很生氣的模樣,道:“連你這種手藝她都瞞著我,要不我怎麼說沒吃過細糧呢。”
“哈哈哈——”
周苗苗真的感覺跟李學武說話聊天很有意思,他總能在不知不覺間挑開你拋過去的鉤子,然後逗得你哈哈大笑。
或許這就是他成功的秘密?
“你跟王亞娟是怎麼分手的?”
她這麼問著,很隨意地跨坐在了李學武的胯骨上,一條腿膝蓋撐起,把他的手按在膝蓋上,輕輕捏著他的胳膊。
“嘶,忘了,真忘了。”
李學武微微皺眉,認真地想了想,說道:“我就記得那個時候我十六歲。”
“因為你去當兵了?”
周苗苗倒是對他的過往很瞭解,問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嗎?”
“好像不是,在這之前了。”
李學武想了想,這才又說道:“應該是她提的分手,那個時候太小了。”
“這個時候您倒是大了。”
周苗苗眉目流轉,看了他一眼,故作不在意地按捏他的手掌和指骨。
“您跟她分手以後,又交往其他女孩了嗎?”
“調查我啊?”
李學武好笑地看了她一眼,問道:“你不會是王亞娟派來的吧?”
“嘻嘻,她現在是我領導,”周苗苗笑著說道:“我得為她鳴不平啊。”
“你真是個好同志啊!”
李學武一語雙關地說了一句,隨後很坦然地說道:“那個時候哪裡懂愛情啊。”
“我就記得懂事以後,身邊的女孩跟跑馬燈似的,換了一個又一個。”
他微微眯著眼睛,任由她按捏自己另一條胳膊,一邊回憶著,一邊說道:“她提了分手以後,我就沒再找過她。”
“倒是經常能見著她妹妹,也知道了一些關於她的訊息。”
“你跟她妹妹……”
周苗苗撓了撓李學武的手心,笑著問道:“你真壞啊——”
“呵呵——”
李學武笑了笑,說道:“她妹妹比她小好幾歲,跟屁蟲似的半大孩子。”
“我在當兵走之前還有個物件,也很漂亮,溫柔,她……”
“王亞娟之後的最後一個?”
周苗苗好奇地問道:“還是唯一的一個?她怎麼了?”
“她……她叫董文文……”
李學武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地說出了這個名字。
好像稍有用力便會驚醒她,嚇到她似的。
“比我大一歲,學習成績很好,人也很好。”
他閉著眼睛介紹道:“我走後她考上了大學,有花樣的年華和美好的未來。”
聽得出李學武話語裡的異樣,周苗苗很知趣地沒有繼續往下問。
這麼飽含希望又沉重的聲音,讓她知道這個名字一定代表了某些特別的意義。
沉默了好一會兒,李學武這才整理了自己的情緒。
他微微一笑道:“我是個很自我的人,就算我知道這一點也很難改正。”
“在做人做事上,難免的要受性格影響,表現出了霸道的一面。”
李學武目光下垂,看著周苗苗說道:“這會給其他人帶來困擾和為難。”
“也許這就是我在紅星廠很少有朋友的原因吧。”
“人都有自我意識吧?”
周苗苗往下坐了坐,按著他的胯骨說道:“或許強烈的自我意識才能支撐獨立的人格魅力?表現出自信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