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的語氣講出來了。
你說不答應他,好日子大家都沒臉,多尷尬。
可你要答應他,那便蹬鼻子上臉,追著你辦事情。
滿醫院的數,誰不知道顧寧的背景和關係。
你說爹媽和兄弟不在京城了,關係早沒了,可誰信啊?
孃家的關係是沒了,丈夫這邊的呢?
現在求她辦事的人,不少都是奔著李學武來的。
在地方有面子,在衛戍區有兼職,還是紅星廠的領導。
最近關於紅星廠的話題可是越來越多了,尤其是關係到教育上。
無論哪個時期,孩子的教育問題都是家長的頭等大事。
紅星聯合學校的名額有多難弄,京城多少人碰了滿鼻子灰。
拐彎抹角的,知道李學武身份的,一個個的玩起了曲線救國。
顧寧臉嫩,嘴笨,幾個人用話架起她了,只要答應一個,後面就好說了。
哪怕是花點錢,送點禮呢。
“傻,有事怎麼不跟我說呢?”
李學武聽了她的講述,合上手裡的書本,點了點她的鼻尖,道:“是不是傻?”
顧寧拍開了他的手,無奈又鬱悶地說道:“他們都那樣說了……”
“哪樣說了?”
李學武回頭放好了書,拄著胳膊側身躺在了她的身邊,道:“你就那麼的在乎他們說什麼啊?”
“以前的冰雪醫生哪去了?”
他故意逗著媳婦兒道:“你那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氣場呢?”
顧寧鼻息逐漸加重了,瞪著李學武不說話。
她真要生氣了,讓她同科室裡同事緩和關係的是他,這會兒逗弄她的還是他。
怎麼說都是他有理了對吧?
“我教你怎麼說啊,”李學武右手拄著腦袋,左手搭在了顧寧的肚子上,問道:“不過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暴打你嗎?”
顧寧輕輕地拍了一下他的大手,瞪著他提醒道:“把孩子弄醒了,你哄啊!”
“你要是把這個狠勁用在人際交往上,至於被這些人情世故所困擾嗎?”
李學武絲毫不畏懼媳婦兒的威脅,打量著她說道:“再有人請你辦事,你就爽快地答應他,不過別說的太實在了。”
“同事之間難免的,你幫幫我,我幫幫你,這都很正常。”
他揉了揉媳婦兒肚子,說道:“有些請求並不觸犯原則,隨手為之的,可以辦。”
“那觸犯原則的呢?”
顧寧側了一下腦袋,認真地看著他問道:“比如請你幫忙辦理入學手續的。”
“我教你了啊——”
李學武笑著說道:“答應他,但別把話說死了。”
“什麼事都是一樣的,沒有人喜歡被拒絕,談話中儘量不要有‘不’這樣的否定詞,可以婉轉地表達你的為難。”
他教給顧寧道:“有人請託辦入學,你就把相關的材料告訴我,大不了再讓他們參加一回考試和麵試罷了。”
“準備的充分了,合格了,皆大歡喜,”李學武挑了挑眉毛,道:“要是依舊沒合格,你就說有調查組的人在。”
“真有調查組的人?”
顧寧愣了一下,看著他問道:“是來查這種事的?”
“瞎編唄,我們廠自己的學校,充其量也就是調研組,哪來的調查組。”
李學武說謊話都不用打草稿的,隨意地說道:“你說有,他還能追著查啊?”
“這樣也行?”
顧寧瞪大了眼睛,猶豫著問道:“會不會有點假啊?”
“嗯,你要這個表情就有點假了。”
李學武抿著嘴角點點頭,說道:“其實事情沒辦成,人家就知道你沒幫忙了。”
“可在請託的時候你答應的好,話又沒說的那麼滿,他總不能怪罪你吧?”
他拍了拍媳婦兒的臉,說道:“再說了,他怎麼想都是猜測,面子上過去了,他就算不承你的情,也不會記恨你的。”
“不過在回覆他的時候,一定要用惋惜和無奈的表情,話語間要透露出理解和遺憾的意味。”
“這樣嘛……”
顧寧微微蹙眉,琢磨著他教給自己的這些技巧。
李學武趁著她思索的時候,手也開始不老實了。
用知識換來的,怎麼了!
就是這麼硬氣,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