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其他兩樣一個進不來,一個不值錢,沈國棟想說啥,不言而喻。
“嗨,人心似海,堵不住。”
尹滿倉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反正是跟聯防隊的說了,逮著了往死了揍。”
“還是要講究方式方法的。”
李學武稍稍勸了一句,問道:“今年山上的幾個專案開展的怎麼樣?”
“跟我們村有關係的,也就蔬菜、果林和磚瓦廠了。”
尹滿倉撓了撓鬍子,又想起什麼來,補充道:“哦,對了,還有中藥材。”
“你爸勸我們找空餘地兒種點藥材,這玩意兒值錢的是真值錢。”
他歪了一下腦袋道:“不過這玩意兒伺候起來也得精心,衛三團是要搞的。”
“我們還是覺得種果樹和扣蔬菜大棚實在一些。”
“果樹主要是供應罐頭廠,蔬菜除了供應山下,還能做鹹菜。”
沈國棟給李學武解釋了一句,看向尹滿倉說道:“其實中藥更掙錢,姑父。”
“我不知道嗎?”
尹滿倉嘆了一口氣,微微搖頭說道:“可就我們公社那些眼皮子下淺的,有幾個有耐心掙這個錢的?”
“我們啊,活該受大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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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倉姑父來是為了啥啊?”
夜沒深,尹滿倉和沈國棟等人只坐了一會兒,兩根菸的工夫便告辭離開了。
在這屋裡抽菸喝茶都放不開,同李學武說話也是一樣。
早就覺得親家的二小子不會是池中之物,只才兩年,便是給他帶來壓力的人了。
今天來也來了,話也說了,就行了。
晚上是不回去的,明天一早,同回收站拉白菜的車一起回山上。
“一個是為了串門,媽畢竟在咱們家呢。”
李學武躺在了床上,晃了晃腦袋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看著顧寧坐在梳妝檯前攏著頭髮,繼續解釋道:“再一個是山上那點事。”
“來問你意見的,還是請你幫忙的?”
顧寧沒太關心這個,只是隨口問了一嘴,提醒他道:“吃飯的時候我看他欲言又止的。”
“心裡不踏實吧,”李學武拿起床頭櫃上的書翻看了起來,隨口說道:“這人啊,驟然得到一些東西,首先會懷疑自己的能力。”
“懷疑什麼能力?”
顧寧站起身,看了眼小床裡的李寧,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李學武翻了一頁,道:“懷疑自己能不能使用這些東西的權利。”
這話說的不明不白的,是玄妙還是胡扯呢?
顧寧回頭看了他一眼,搓了搓手上殘餘的手油,擰著身子躺了下來。
“我還以為找你幫忙的。”
“嗯,不算是,怎麼了?”
李學武歪頭看了她一眼,問道:“媽跟你說什麼了?”
“沒有,媽能說什麼——”
顧寧躺在枕頭上看著天花板,道:“我是在想,你遇到請託辦事的,應該怎麼處理和拒絕。”
“有人找你辦事了?”
李學武知道她一貫是不理會家裡人情世故的,突然問起一定是有原因的。
從認識到現在,尤其是結婚以後,他手把手地教過顧寧幾次。
但她的心思就沒有那麼靈巧,更沒有人情世故的念頭。
所以有所改變,但不多。
多是同家人的相處,能讓人說不出失禮的話來,再多她就不願意了。
家裡的親戚朋友關係,一切都有李學武想著,逢年過節走禮也都是李學武去。
這些都能應對,唯獨工作上的關係。
在李學武教給她,或者幫助她緩和了科室裡的關係後,她在工作上也有了更多的人情接觸。
這年月也有單位同事份子錢,他們結婚的時候,醫院的同事就有來吃席的。
對應的,同事們辦事情了,顧寧也得去。
這可苦了她了,就算這個時期風聲緊,可大家該辦事情還是要辦的。
老是隨份子不出席,人家也是不願意的,畢竟差的不是一份禮錢。
什麼叫捧個人場啊,大喜的日子,熱熱鬧鬧的,飯菜都預備齊了,人要少了,那面子往哪擱啊。
可只要是坐席了,那說的可就多了。
在科室裡,在醫院裡,很多不好開口提的事,在席面上就能用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