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酒之後了,我瞧見他跟那位白處長瞪眼睛來著”。
“哦?”
李學武低頭喝茶的動作頓了頓,問道:“怎麼說?”
“當然不可能在咱們眼前吵”
彭曉力輕聲彙報道:“看著是都醉了,暗地裡較著勁呢,反正是生氣了”。
“也不一定,可能是在談工作”
李學武放下茶杯,嘴裡隨意地說道:“上午的座談會很成功,他們自然要研究和討論的”。
“……”
彭曉力有些無語地看著李學武,那種情況,那個表情,中午您都給人家喝成那嗶樣了,您還說人家是談工作呢?
怕不是酒後吐真言了,內部失和了吧!
再有一個,今天上午的座談會開的成功不成功,您心裡還沒點嗶數嘛~
瞧瞧海產總公司那些人,一個個困的滴了噹啷的了,說的話更是驢唇不對馬嘴,差點兒惹得張副總罵娘。
好在是參會的人多,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遮掩過去了。
中午的酒宴自然是堵著氣喝的,安德魯幾人倒是沒什麼,張長明他們就醉的厲害了。
下午海產總公司的調研計劃自然是要取消了的,人特麼都被李學武給撂倒了,還調研個幾把啊。
考察和調研嘛,是很嚴肅的一件事,可誰讓中午有宴請呢,轉一上午還不夠嚴肅嘛?
張長明覺得不夠,可誰讓有白西元拉後腿呢。
李學武總算是倒出工夫專門陪安德魯一行人了。
上午看得是大面兒,下午專門去生產車間轉了轉,得叫安德魯清楚現在造船廠的實際情況。
這是瞞不了的,李學武也沒打算瞞著,畢竟要跟師傅學習技術的。
糊弄張長明那些人,因為對方不是參與建設的,就是純粹的客戶。
客戶不就是用來忽悠的嘛!
沒毛病的!
義大利的造船商不成,這個要是忽悠了,那坑的就是營城造船廠自己了。
除了李學武當初在談判時介紹的情況外,徐斯年緊著機會,帶著造船廠的總設計師廖靜,給安德魯介紹了一下基本情況。
廖靜是位女同志,身材幹瘦矮小,看著得有四十多歲了,可精神狀態卻是很飽滿。
尤其是在跟安德魯以及他帶來的那位工程師談話的時候,顯得很是激動。
用見賢思齊焉來形容有些不恰當,但心情是這樣的。
安德魯是個很實在的人,說的不是他在經商和做人上,而是對於生產的態度。
他們這些老牌的資本家對於企業生產管理都是很實在的,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造船廠的裝置和技術實在是太落後了。
他和那位叫大衛的工程師每次對話之後都是搖頭,李學武看得出他們的態度。
廖靜也是很著急,不過還是耐心給他們講解著造船廠當前的執行能力。
“不太現實”
安德魯看向李學武搖頭道:“光靠人力堆積,其實是無法完成工業化升級和保證產品質量的,李,你應該清楚”。
“請您直言,咱們是好朋友,沒什麼話是不能說的”
李學武很坦誠地看著安德魯,表示接受他的最後決定。
安德魯也是很猶豫,道:“雖然在羊城聽到你講這裡的情況,講未來的發展,我沒想到……”
他說著,還用手示意了一下車間裡面,以及外面的“破爛”情況。
“萬事開頭難嘛~”
李學武接過話茬兒,緩緩點頭道:“必須要承認,我對造船廠的解釋給您帶來了誤解,但請原諒我在技術和認知層面的限制”。
“李,這……”
安德魯見李學武說的這麼沉重悲傷,還是這麼的客氣,他想拒絕的話都堵在了嘴裡。
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他千里迢迢的來到內地,甚至都特麼跟著跑東北來了。
這塊土地其實他也不算是很陌生,要講起來,義大利在營城以前也是有很多商人的,以造船的居多。
不要覺得一提起造船就得是濱城,其實營城的地理位置很不錯的。
正因為有這方面的淵源,所以當李學武提起營城造船廠時,安德魯會感興趣。
不過等他到了這邊,看到的情況卻是出乎他意料的。
廠房什麼的就不說了,畢竟是新建設完工的,可這些機械裝置屬實是不咋地啊。
當然不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