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部分(3 / 4)

離開,令他微微不悅。為何會不悅?他問自己。大約是因為……適才那個溫暖清澈之極的笑罷。

生長於宮廷,那樣的表情於他而言,因少見而彌足珍貴。

但他的回答是:“怕是有事需你幫助。”他知道女門客欠著他與王氏姐妹的恩,必會竭力回報。故而他說出口,她便不會再堅持離開——至少,不是現在。

襄王託付給劉蘇的任務,是確保待產的襄王妃的安全。他已被內定為大晉皇位的繼承人,他的子嗣,於整個帝國的意義更不同尋常。代王未能殺死官家與他,定然會再次對他的子嗣下手。——若是襄王絕嗣,整個帝國能夠繼承皇位的,唯餘代王一脈。

官家一系與代王系已反目成仇,自然不可能便宜了野心勃勃的代王。為了皇位敢於殺盡天下宗室的,也不會成為仁愛百姓的帝王。

襄王妃如今已有妊八月——算起來,自江夏省親回到襄陽後不久,便有了身孕——大腹便便,因著丈夫的疏離,心情亦是頗為抑鬱。唯有看著妹子王璐活潑恣意,方覺略微舒心。

女門客搬進王妃居所,令王琮心頭陰鬱散了一些——若殿下果與劉蘇有了首尾,他必然不會將人放在她身邊。

劉蘇於襄王妃所擔心的事情上,坦坦蕩蕩。每日只照看王妃安全,閒時指點一番王璐武藝,更多的時候則是專注在無咎身上。

五月是惡月,華夏自古風俗,生於五月尤其是五月初五的孩子,是不祥之人。五月三十日凌晨,天色尚昏,襄王妃腹部墜痛——發動了!

痛了一日後,襄王妃經受不住,暈了過去。周衡因向劉蘇求一盞血液,不待她回答,襄王便止住周衡不必再說:“胎兒受不住。”

劉蘇的血液固然能夠激發人的生命力,其中毒素卻不是初生嬰兒能夠承受的。不必選擇救阿兄的恩人還是救她的孩子,劉蘇深為感激襄王。

闔府緊張,這樣的氣氛下,唯有無咎能保持往日安然。——不,即使是他,也不能不為外界所影響。

今日他不肯離去,甚至隨著劉蘇到了襄王妃的院落。他看向她的次數較往日更多,眼中迷茫更甚,線條美好的嘴唇抿得更緊。

她發現了他不易覺察的慌亂,心微微揪起,柔聲安撫他:“無咎莫怕,很快就無事了。”

在生與死交界的關頭,言語的力量不足以安撫受驚的他。於是劉蘇試探著握住他的手,他驚了一下,試圖掙扎,但隨後放棄,任由她握著。

他手心裡有冷汗。劉蘇展開他握緊的拳頭,細細拭去汗漬,仍是溫和堅定地握住:“無咎莫怕。”

青年眼中驚惶之色稍去。趙翊鈞扭過頭去看緊閉的產房門,那裡邊,他的王妃在哭喊,為了生下他的孩子。

子時一過,便到了六月初一日。子時二刻,伴隨著嬰啼,產房門開啟:“王妃誕下一子,母子均安!”

眾人狂喜。王璐衝上來抱住劉蘇,劉蘇笑著,發覺右手被握得更緊——那是無咎在無聲宣告,他不喜歡王璐比他還親近她。

阿言,你記憶裡頭的冰雪,有了消融的跡象,是麼?

☆、第70章 鑑白骨

襄王妃初得貴子,威儀與人望更上一層樓。可以預見的是,無論日後襄王是否寵愛,只要有足夠的尊重,她便一生無憂了。而襄王,從未露出因寵妾而不尊重襄王妃的端倪。

因此,當襄王並不得寵的侍妾跪伏在堂前,聲聲泣血,對著滿堂賓客陳述襄王妃指使侍婢殺人之時,眾人一時都沒了反應。

“該死!”周衡自然之道,伏在堂下的這位戴氏是誰的人。不過是一時未及處置,倒讓她捅出這樣大的簍子來。

襄王因遣人去請王妃身邊妝晚,與戴氏對質——這樣的人,還輪不到與他的王妃同堂對質。

妝晚到來時,是與王璐一左一右扶著盛裝的襄王妃的。端莊明豔的襄王妃一個眼神也不願多給,徑自向襄王行李後,端坐在本就屬於她的次席上。

妝晚得了她一個暗示,出列道:“戴氏,你且將適才說辭,再說一遍。”

戴氏閉了閉眼,無論今日結局如何,她是活不成了。“奴是殿下侍妾戴氏,原有一侍女,名為荷華,生得美麗婉轉。三年前,荷華得蒙殿下寵幸,身懷有孕。”

趙翊鈞皺著眉,他是寵幸過一個侍女不錯——那時著了這戴氏的道,整個人迷迷糊糊,竟將婢女當成了戴氏。清醒以後,他自是勃然大怒,非但狠狠懲戒了戴氏,更是將那侍女貶入漿洗處。

然而她究竟是否有孕,他並不清楚。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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