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所言屬實……“一日,娘子傳喚荷華前去侍奉,之後,荷華便再未回來!”
“那一日,我親眼看到,從娘子上房出來後,穀雨送荷華到了水邊。”穀雨是襄王妃從前的貼身侍女,而戴氏所謂“水邊”,指的是自襄王府後園湖水蜿蜒整個王府的清溪。
戴氏打了個寒噤,“穀雨將荷華推下了水!”她睜大眼,似乎又回到了親眼所見的那個場景,“荷華掙扎著,將穀雨也拉了下去!”
妝晚便問:“你當時為何不呼救?又為何不說出來?”
“當時……四周並無一人可以求救。奴人微言輕,不敢妄言,是以將此事埋在了心底。然而,娘子如此狠毒,怎能為一家主母?”又怎能母儀天下?
妝晚再也說不下去。穀雨是早就不見了,可她絕不是死於被荷華拉下水。但穀雨的死因,她不能說……襄王妃白了臉。
襄王臉色怕人,這便是代王真正的目的吧。不能毀了他,便要毀了他孩子的母親,順帶著,使他的嫡長子趙頵剛一出生便蒙上了洗不清的汙點。
時下侍妾身份地位,主母要打要殺都是常事。然而一旦有孕,身為主母的,必然要仔細照料丈夫的子嗣。而戴氏對襄王妃的指責,直接目的是襄王長子——有著這樣狠毒的母親,日後這個孩子怎能執掌天下權柄!
“帶她下去。”處置了。襄王需要儘快將此事壓下去,將負面效應降到最低。
“殿下,殿下!荷華與穀雨的屍骨,仍在竹塢湖中!殿下,請還荷華一個公道!”戴氏見勢不妙,厲聲大喊,令滿堂賓客聽了個清清楚楚。
襄王額上青筋一跳一跳的痛,如今,不還王妃清白是不行了。若是含混下去,王妃與阿寧——趙頵小字阿寧——便要陷入各種猜疑;若是按戴氏的計劃查下去,可以料想,前方等著他的王妃和長子的,是更加險惡的陷阱。
“郎君,我自清白,不容他人誣陷。戴氏既言之鑿鑿,那就當著滿堂賓客的面,撈起她所謂的屍骨,好好查一查!”襄王妃王琮是先皇后精心挑選的兒媳,是可以撐得起大局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