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為當年家族中出了位妃子娘娘才飛黃騰達的,當今的太后原來就是先皇的琳妃呢。她原本是宮中女官,後來因緣際會得寵生子,繼承大寶才成了太后。”祝氏道,“你有這麼大座靠山,以後想要加官進爵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我十年苦讀,一朝中舉,哪裡要像朱門這樣依靠女人的裙帶發達,說出去都嫌丟人。”孟啟泰對朱家是沒有好感的,縱然宜修是皇后,也不願意去攀附。
祝氏道,“也不要你上趕著巴結。俗話說‘朝中有人好辦事’,你的表妹是皇后,你日後的官場總能少走些彎路,更順遂些的。”
“後宮不得干政,即便她是皇后也不能左右朝廷用人。這件事你知我知,別到外頭張揚,免得生出是非,給表妹添麻煩。”孟啟泰警告妻子道。
“你真當我是那起子趨炎附勢的小人了,未免太看輕我了。”祝氏不悅道,“我只是不想當傻子,連來家的人什麼底細都不曉得。你若不願意,以後你表妹再派人來我直接叫人打出去!”
“真那樣做,你可就犯了不敬皇后的罪過了。”被妻子的氣話逗樂了,孟啟泰笑道。
祝氏也忍不住笑起來,道,“說的也是,既然有了這門貴親,往後做事是該更謹慎些的。”
華妃的兄長雖然遭到玄凌申斥,但華妃本人寵愛依舊,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孩子。連齊月賓都有了予濂,她的心情不免日益焦急起來。
曹琴默一向不買華妃的帳,她又是從三品婕妤,犯不著去討好華妃,更別提還有皇后這座大山。華妃透過玄凌派了江慎來給她安胎,存得什麼心思她一清二楚。
芳嬪稀裡糊塗的血崩,明著說是皇上保小不保大,暗地裡的誰也不曉得裡頭有沒有貓膩。誰曉得芳嬪的兒子沒算準時辰腦瓜子出了毛病,華妃的奪子計劃弄了個虎頭蛇尾,讓齊月賓白揀了便宜。如今曹琴默有孕,她想的是活著坐上貴嬪位,而不是以貴嬪禮埋入黃土。
那個江慎,曹琴默是絕對不敢放心用的。每次請脈後,開的方子也會命人悄悄再找其他人驗看,唯恐有個差池。這些小動作自然沒有漏過朱宜修的耳目。
這天請安時朱宜修對曹琴默關心道,“曹婕妤的氣色不錯,晚上睡得好嗎?”
曹琴默回道,“謝娘娘關懷,嬪妾很好。”
“那本宮就放心了,你第一次有孕要格外小心些,江太醫可還盡責?”朱宜修和顏悅色道。
“江太醫是華妃娘娘推薦的人自然是好的,嬪妾……”剩下的話還未說完,曹琴默就忍不住反胃噁心起來。
音袖等忙拿了器皿去接,繪春又端了茶來給她漱口,一番忙亂後,曹琴默面色有些發白,道,“嬪妾失儀了,還望娘娘恕罪。”
“本宮不會怪你,你也不是有心的。”朱宜修道,“不是已經過了三個月麼,怎麼害喜的反應還怎麼嚴重?”
“許是因人而異,或許是曹婕妤體質弱,這害喜的反應也就拖得長了些。”華妃事不關己道。
“還是請太醫來看看穩妥些,畢竟肚子裡的龍胎可不能疏忽大意了。”呂盈風說了句。
朱宜修點頭,道,“剪秋,去請文大人來。”
“娘娘,這不好吧,還是請江太醫來好了。”曹琴默看了眼華妃,輕聲道。
“這有什麼關係,都是太醫,找那個都是一樣的。”朱宜修揮揮手,剪秋直接去了。
文世清診脈之後道,“回皇后娘娘,婕妤的脈息還算正常,只是這胎兒在腹中營養太好長得也快,所以會出現不適的反應。”
朱宜修聽話,道,“有勞大人了。”轉頭對曹琴默道,“你聽到太醫的話了,龍胎是要緊,可也別補得太過,否則生產時力氣不夠使就是你自己吃虧了。”
“嬪妾記下了。”曹琴默應道。
“江太醫到底是年輕,又從下頭調來沒多久,做事不知輕重。一味的催補,也不想想婕妤的身體能吃得消麼?”肅妃甘氏道。
“他這是為著龍胎著想,若是營養不夠這官司他也吃罪不起啊。”華妃道。
甘氏瞥了她一眼,道,“我倒忘了江太醫是華妃向皇上推薦的,難怪急著要為他說好話了。”
“好了,大家都是好心別做無謂的爭執。曹婕妤,往後你自己拿主意,該吃就吃,不想吃的也不必多吃。身子是你自己的,你最清楚,明白了嗎?”朱宜修發話道。
“是,嬪妾記住了。”曹琴默要的就是這句話,立刻應下了。
朱宜修見她舒了口氣,暗道這曹琴默還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