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沒再理她,起身去偏殿看望。見到予濤前幾日還是圓圓胖胖的,可才一夜,似乎都瘦了一大圈。
心疼孫子的太后有了個主意,道,“皇后你平時要主持後宮,又要照顧三個孩子,忙不過來也是有的。既然予濤的病沒有大礙了,不妨搬到哀家那兒住些日子,由哀家照顧。”
朱宜修一聽,立刻道,“兒臣豈敢勞煩母后,母后該是安享清福的時候,怎能為了小輩勞累呢?兒臣還請母后收回成命。”
“哀家成日閒著幫你帶孩子,為你分去些擔子有什麼不好嗎?還是說你覺得哀家會對濤兒不好?”
“兒臣不敢,太后的話折死兒臣了。”
太后道,“哀家這個做祖母的照顧自己的孫子談不上勞累,成日裡除了唸佛為皇帝祈福也沒有旁的事情可做。有了濤兒還能讓哀家的日子充實一些。”
“可是濤兒他還小,離不開臣妾……”
太后打斷朱宜修的話,道,“哀家只是抱他去頤寧宮住一段時間,你隨時都可以來看他。就這麼定了,等下叫乳母保姆都去頤寧宮。”
朱宜修見事情無可轉圜,只能應道,“兒臣遵命。”
太后走後,剪秋扶著朱宜修起身,見她沉默不語,擔憂道,“娘娘……”
朱宜修深吸了口氣,聲音平穩的說道,“去叫人準備吧……把四皇子送去頤寧宮,讓芸娘跟著。”
剪秋見她神情異樣,道,“娘娘,您別傷心,太后說了是住一段時間,會把四皇子再送回來了。”
朱宜修苦笑一聲,道,“但願如此……”
皇城之外,大週三年一朝覲考察,由吏部會同都察院進行,考察結果奏清皇帝定奪。對於外放的官員來說,考評優異意味著調任升職,更上一層樓。
孟啟泰在時任益陽縣令三年後重返京都,他絕不會知道自己將會引發一場官場的地震。
☆、融冰
“娘娘,都二更了,早些安置吧,明兒還要隨駕去太平行宮呢。”剪秋勸道。
朱宜修嘆了口氣,揮手道,“你先去吧,本宮還不困,等會再睡。”
剪秋心知她是思念予濤,道,“娘娘,奴婢知道你的心事,可您也不能累著自己啊,要是有個什麼,還有大皇子和帝姬要照顧呢。”
提到另外兩個孩子,朱宜修道,“本宮記得他們這些日子每日來請安都是態度生硬,匆匆應個卯就走了。再不像以前那樣粘著本宮,本宮竟也不知道怎麼會成這樣……”
“娘娘,孩子大了,有些自己的心事是正常的,過些日子就好了。您別多操心了。”剪秋寬慰道。
朱宜修苦笑道,“也罷,等明日安頓下來本宮找時間好好和他們聚一聚。”
玄凌在菊湖雲影殿內召眾人乘涼閒坐,正在飲宴之時,曹琴默忽然捂著口發出難受的聲音。
“曹容華是怎麼了?”朱宜修見她嘔吐的模樣,結合前世的情況猜測多半是懷著溫儀了。
曹琴默好受一些起身道,“嬪妾失禮了,還望皇上皇后恕罪。”
“本宮瞧你臉色不好,還是找太醫來看看吧。”朱宜修傳了當值的太醫來。
太醫在診脈之後,對著玄凌作揖,道,“恭喜皇上,容華已有三個月的身孕了。”
玄凌聽後甚是高興,道,“果真嗎?”
“微臣不敢胡言。”
“好。好。”玄凌喜出望外,皇家的子嗣越多越好,遂道,“傳旨,晉容華曹氏為從三品婕妤。”
曹琴默忙謝恩,玄凌道,“別多禮數,你的身子重要。”又張口朝李長吩咐,道,“去換梅子湯來,菜色也都換上新的。”
底下人一一照辦,縱然曹琴默是善於隱藏情緒,也不由自主流露出幾絲得意。
華妃勾起嘴角,別有語意道,“曹婕妤瞞得一絲不漏啊,都三個月了才說出來,還真是用心良苦。”
曹琴默有些赧然,垂首答道,“實在不是嬪妾有意隱瞞。,起先雖有過不舒服,嬪妾以為只是天熱不思飲食,所以才沒有煩勞太醫來看。”
“懷胎又不是肚子疼,婕妤也真夠粗心大意的。知道的當婕妤是沒經驗不曉得,不知道的還以為婕妤是害怕才不敢確認呢。”
華妃的話裡有深意大家都聽得清楚,玄凌臉色也有些不好看,道,“琴默初有孕,你又何必斤斤計較呢?”
“臣妾哪裡敢計較,只是為皇上的龍胎著想。”華妃委屈道,“曹婕妤年輕不曉事,幸虧上天庇佑龍胎才沒有事,萬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