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好歹,豈不要走了臣妾的老路……”說到最後眼中隱隱浮現淚光,令人不勝憐惜。
玄凌聞言,眼神驟然一軟,傷痛、愧疚、同情、憐惜、戒備,複雜難言。道,“朕並沒有怪你的意思,你也不要傷心了。”
“臣妾失態了,皇上莫怪。”華妃拿帕子按了按眼角,眼波流轉,情意綿綿的望著玄凌。
朱宜修道,“曹婕妤有孕,你們這些伺候的人更要加倍用心伺候,不得有閃失。否則本宮決不輕饒。”
以音袖為首的煙爽齋奴婢們齊齊應聲。
“說來馮德儀和曹婕妤一道進宮的,怎麼曹婕妤都有好訊息了,馮德儀還沒動靜呢,可要加把勁兒才行啊。”煦嬪李氏道。
棠梨宮因為芳嬪亡故,原本住在裡頭的李氏嫌晦氣就求了玄凌讓她搬出去,玄凌不管這種小事,隨□由朱宜修辦理。朱宜修早在馮若昭晉為德儀時就讓她搬出了宓秀宮住進暢安宮的寧馨居,不必再仰人鼻息,受慕容世蘭的氣。
見玄凌開口,朱宜修斟酌了許久決定讓李氏搬到澄瑞軒,和馮若昭做鄰居。她之所以這樣做也為了刺激馮若昭,李氏自從大封后拼命討好玄凌也已經晉為煦嬪,性子也變得驕縱,時常耍些小手段作弄馮若昭。
後宮裡沒有恩寵便是六宮皆可輕賤,馮若昭現在還沒想通,可天長日久能一直忍下去嗎?
馮若昭靜靜的說了句,“大約是我的德行還不夠,所以上天不曾賜下福廕。”
這話明為自貶,實為暗諷。德行這回事本來就虛無,真論起來,兩個人都沒孩子,德行都不夠,誰也別說誰了。李氏自以為得寵就能奚落馮若昭,卻不想被對方諷刺了,一時就有些下不來臺,悻悻道,“姐姐是皇上親封的德儀,哪裡會有德行不夠這一說呢?”
馮若昭輕柔一笑,道,“多謝妹妹誇獎,妹妹能得皇上看中自然也是好的。”
“好了,都是自己姐妹也不用誇來誇去的。眼瞧著明年又要選秀了,到時候更熱鬧。在座的人服侍皇上都不短了,愈發要和睦才能為以後的姐妹做榜樣啊。”朱宜修一句話直接叫李氏熄火。
口舌之爭有什麼用,博得玄凌長久的寵愛才是第一要務。
除了朱宜修之外的諸妃都安靜下來,幾個有孩子的妃嬪倒還神情淡定,迄今無子的華妃不免一怔,而馮若昭也垂著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
後宮裡的女人就和御花園的花兒一樣,謝了還會再開,永遠不會缺少新鮮的顏色。
散席後,朱宜修去了太后那兒,予濤正醒著,躺在搖籃裡,伸著手去抓欄杆上垂下來的穗子。她多日未見兒子忍不住眼圈一紅,又趕緊掩去了,生怕讓太后見了惹出不必要的是非。
“兒臣給母后請安。”朱宜修眉目溫順,下拜行禮。
太后歪在榻上,語氣平和道,“起來吧。”
朱宜修起身,道,“這寢殿是月前才翻修完畢的,母后還住得慣嗎?”
“住哪裡都一樣,哀家也沒有挑剔的,有勞皇后掛念。”太后掃了眼宜修,見她臉色如常恭敬,並沒有一絲憤懣和怨氣,暗暗心驚朱宜修的涵養功夫愈發好了。
朱宜修淺笑,道,“母后言重了,皇上注重孝道,兒臣又是皇后,怎能不盡心盡力呢。”
“你一向識大體,哀家把濤兒抱來,你可有怪哀家叫你們母子分離?”太后裝似不經意的一說。
“母后這話兒臣不敢領受。母后是長輩,長輩的決定身為媳婦哪敢有怨言,是四皇子有福氣才能叫母后喜愛,兒臣還盼望母后的福氣能庇佑四皇子。”
太后頷首道,“你明白就好,皇子是你生的,就算養在哀家這裡也是你的兒子。你是朱家的女兒,哀家也是朱家的女兒,都是為了家門興盛,哀家不會做那些自傷心肺的事情。”
“兒臣明白。”
“你們母子有幾天沒見了,好好聚聚吧。”太后放行道。
朱宜修忍著怨氣謝恩,想見自己的兒子還要先經過別人的同意。但現在她手上還缺少武器,不能馬上和太后撕破臉,只能拼命忍耐。
“濤兒,濤兒,我是母后啊……”朱宜修抱起兒子親暱道。
小傢伙望著她露出了可愛的微笑,呀呀叫著,讓朱宜修不自覺的漾開笑容。朱宜修把臉貼向兒子的臉蛋,感覺到柔軟的小手觸碰著自己的面頰,眼淚悄悄滑落。
回到光風霽月殿,繪春道,“娘娘,大皇子和帝姬等您好久了呢。”
朱宜修進到內殿,永泰見到她立刻放下手上的點心,抹了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