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超道:“不必客氣。咱們都是同道中人,何須講究世俗的禮數。”
李敦笑道:“你和我的這位秦大哥結識結識也好。”
說話之間,那姓秦的已經來到。原來是在六合幫中坐第三把交椅的另一位副幫主秦衝。
孟元超早就知道秦衝的外號叫“霹靂火”,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但在彼此通名之後,秦衝的臉上也現出異樣的神情,說話也似乎有點顧忌了。
孟元超暗睛納罕,心裡想道:“他這種性格的人,一定喜歡人家稱讚。”於是把聽來的有關秦衝的英雄事蹟用作話題,引他說話。秦衝果然大為高興。哈哈笑道:“老弟,你別給我臉上貼金,你方出師門,勇鬥五名大內高手的事,我也早已知道的了。你才是真正值得令人佩服的年少英雄呢。”
兩人談得投機,秦衝忽道:“孟老弟,你結交天下英雄,可知道薊州有個出名的武師楊牧麼?”
孟元超怔了一怔,說道:“聞名己久,沒有見過。”秦衝這一問大出他意料之外,“好端端的為什麼他突然和我提起楊牧呢?難道他知道我和雲紫蘿之間的隱秘?”孟元越心想。隨即暗笑自己的多疑,“騰霄和我這麼要好都不知道,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又焉能得知?”
秦衝說道:“一個月前,楊牧突然暴病身亡,你想必是知道的了?”
孟元超大吃一驚,失聲叫道:“什麼,楊牧已經死了?”要知孟元超乃是“欽犯”的身份,一路隱秘行蹤,輕易不敢和江湖人物接觸的。是以這個訊息雖然轟動江湖,但孟元越卻還是第一次聽到。
秦衝道:“哦,原來你尚未知道。聽說楊牧的妻了是個絕世美人,不知是真是假?”
孟元超更是吃驚,說道:“秦兄,你要知道這個幹嘛?”
秦衝笑道:“老弟不要笑我太過無聊,我不是要打聽人家的閨閣,但我聽說楊牧是給他的妻子害死的!”
孟元超又是吃驚,又是惱怒,大聲說道:“這一定是無恥之徒所造的謠言!”
秦衝望了孟元超一眼,說道:“你怎麼知道這是謠言?”
孟無超這一氣之下,幾乎就想把自己從小就與雲紫蘿相識的事說出來,但轉念一想:“我何必告訴一個毫不根乾的外人?”於是淡淡說道:“我也聽說楊夫人是個知書識禮、有才有德的女子,她決不至於謀害親夫!”
秦衝哈哈一笑,說道:“楊夫人是否賢德,我可不知。不過這件事情,老弟,你卻是說中了。”
孟元超道:“那麼真兇是誰,業已水落石出了嗎?”
秦衝笑道:“根本沒有兇手!”
孟元超不禁又是一怔,說道:“那麼楊牧當真是病死的?”
秦衝這才把真相告訴了他,說道:“楊牧並沒有死,他是假死,現在又活過來了。”
孟元超大為奇怪,說道,“這是怎麼一回事,為何他要詐死?”秦衝說道:“是呀,這樣的怪事我也是第一次聽到。不過我雖然不知內裡因由,但推想亦是和他的妻子有關?”
孟元超聽了這話,滿肚皮的不舒服,不禁冷冷說道:“秦香主,你又沒有見過那位楊夫人,這話卻是從何說起?”聲音的冷澀,聽入自己的耳中,自己世感到有點失態了。
秦衝笑了一笑,說道:“我不過是推測而已。俗語說紅顏禍水,這話可也不能把它當作都是妄言。孟老弟,你我一見如故,有一句話我不知該不該和你說?”
正文 第十三回 難言之隱
紅箋小字,說盡平生意。鴻雁在雪魚在水,惆悵此情難寄。斜陽獨倚西摟,遙山恰對簾鉤。人面不知何處?綠波依舊東流。
——晏殊
孟元超心道:“來了,來了!”眉頭一皺,朗聲說道:“秦香主但說無妨!”
秦衝放下茶杯,緩緩說道:“少年血氣方剛,戒之在色,娶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妻房,未必就是福氣。眼前楊牧之事,就是例子。孟兄,我這話不知說得對是不對?”
孟元超哈哈一笑,說道:“我也有一句話不知該不該說?”
秦衝道:“我最喜結交心直口快的朋友,孟兄請說!”
孟元超道:“貴幫幫主才貌雙全,金大俠與她的美滿姻緣,天下人無不豔羨。可見紅顏禍水的話乃是慮妄的了。”
這話駁得秦衝啞口無言,心裡想道:“他佯作糊塗,我要不要和他開啟天窗說亮話呢?”
孟元超則是在著惱之中兼有幾分疑惑,同樣的想道:“他分明是在向我諷示,懷疑我與紫蘿有甚見不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