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個山明水秀的地方,精神為之一爽,心裡想道:“金逐流和史紅英這一對夫妻,乃是武林中人人稱羨的佳偶,他們住在這個洞天福地,也當真可以說得是神仙伴侶了!”忽地想起了自己蹭蹬情楊,不禁百感交集。
為了表示對金逐流的尊敞,孟元超不敢騎馬,牽著坐騎步行上山。
金家倚山修建,門前是一座平臺,從樹蔭中伸出。孟元超上到半山,聽得人聲,抬頭一看,只見有一個人剛剛走上平臺,大門開處,金家出來兩個人,彼此抱拳施禮。其後,那個人就跟著他們走進去了。距離頗遠,孟元越聽不清楚他們說些什麼,但看這情形,那個人想必也是和他一樣,是來拜訪金逐流的客人無疑。
孟元超心裡想道:“金大俠交通廣闊,但夠得上做他的客人的也一定不是尋常人物,卻不知是誰?”當下走上平臺,將那匹紅鬃馬系在臺邊的一棵樹上,正要通名求見,屋內的人聽得馬嘶之聲,已是出來迎客。
出來迎接他的這個人是個中等身材的粗黑漢子,雙目炯炯有神,一看就知是個武功不凡的高手。
這人見了孟元超和他的紅鬃馬,臉上稍微露出一點詫異的神情,抱拳說道:“閣下是——”
“在下是從小金川來的孟元超,特地來拜訪金大俠的。”孟元超還禮答道。
那人似乎吃了一驚,隨即哈哈一笑,說道:“原來是孟兄,久仰了!我是六合幫的李敦,前天金大俠出門的時候,還曾特別吩咐過我,叫我準備迎接孟兄,想不到孟兄今日就到,我倒是失迎了。”
金逐流的妻子史紅英是六合幫的幫主,李敦則是在幫中的地位僅次於史紅英的副幫主,和金逐流夫妻的私交也是極好,經常住在金家的。
孟元超道:“原來是李香主,幸會,幸會。”和李敦重新見過了禮,接著說道:“這麼說我可是來得不巧了。”
李敦說道:“金大俠雖然不在家,但我們的幫主並未出門。孟兄既然來到,請和我們的幫主一見如何?”
孟元超道:“素仰金夫人是女中英傑,孟某理當晉謁。”
李敦前面引路,穿過兩道橫門,把孟元超帶到內院一間佈置得甚為雅緻的小客廳裡。
孟元超將準備好的拜帖交給李敦,李敦說道:“幫主剛好有客,請孟兄稍坐一會。”
孟元超道:“不必客氣,我也沒有什麼緊要的事情。”心裡卻在想道:“想必這位客人不願意和外人見面,故此李敦把我帶到這裡面的小客廳來,避免和他碰頭。”
李敦似乎知道他的心思,說道:“這位客人是遠方來的,和我們都不相識,大概很快就會走的。”說罷,把一個老僕人叫來,將孟元超的拜帖交給他,叫他進去稟報。
李敦的話中之意乃是在向孟元超暗示,因為他們和這個客人不熟,而孟元超是“欽犯”的身份,故此不便讓他與孟元超見面。孟元超暗自想道:“素聞李敦為人老成持重,果然名不虛傳,但他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這個客人的名字呢?”
江湖上有許多禁忌,主人家不肯說的事情,客人自是不便打聽。但在李敦把孟元超的拜帖遞給那個老僕的時候,孟元超暗地留神,卻看見李敦好似向那老僕使了一個眼色,那老僕點了點頭,說道:“是。待那客人一走,我馬上稟報。”
這老僕退入內堂,孟元超忽聽得一個人說道:“這位客人是誰,咱們的副幫主親自接待,想必也是一位貴客了?嘿嘿,怪不得我一早就聽得喜鵲叫個不停,今天可真是好日子啊,兩位貴客不約而同的都在今天來了。”聽這人的口氣,似乎也是僕人的身份。
那老僕小聲說道:“噓,噤聲!你猜是誰?這位客人就是孟元超!”他是在同伴的耳邊悄悄說的,但孟元超練過“聽風辨器”的功夫,聽覺比常人靈敏得多,卻是聽得一字不漏。
孟元超不由得大為奇怪,心想:“在金大俠的家裡難道還得提防奸細不成?他們為何害怕我的名字給人聽見?難道就是忌那客人麼?”
李敦跟著孟元超閒聊,問了他一些小金川方面的義軍情形,過了大約半柱香的時刻,那個老僕人出來說道:“李爺,幫主請你進去。”但卻沒有請孟元超。
孟元超自是有點不大舒服,暗自想道:“不知那位客人走了沒有?素聞金夫人是個女中丈夫,夫妻倆都是極為好客的,何以她要先見李敦,才肯見我。”
李敦似乎也是有點尷尬,說道:“孟兄,請你稍坐片刻。”接著向那老僕人揮一揮手,說道,“還不快去請秦香主出來替我陪客。”
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