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係。”
“是的,我想您說得對。但是,有誰會對我們如此仇恨,要加害於我們呢?”哈爾善於分析的腦瓜在苦苦思索著。“這不可能是私仇。您跟所有的人關係都很好,沒有私敵。這也不可能是政治方面的,因為您從不過問政治。在這些拉丁美洲國家裡,有許多懷著個人打算的革命家,但您從不介入這類事情。所以,這肯定是經濟方面的。”
“經濟方面的?什麼意思?”羅傑莫名其妙。
“如果爸損失,必定有人得利。現在,假如我們的事業受損害,最可能得利的只有我們的對手——別的動物收藏家。動物園、馬戲團或博物館需要動物時,總是首先找我們。動物市場中要是沒有了我們,他們就會找別的人。”
“哈爾,你胡說。沒有一個收藏家會對我於這種事。我和他們的關係非常好。”
“那位最大的收藏家怎麼樣?我是說僅次於您的那一位。”
“你指的是格里菲斯?你怎麼啦?格里菲斯是老朋友了。而且,他的營業已經出讓了。”
“一點不錯,”哈爾緊接著說。
“那你還有什麼可說的?”
“他把營業出讓給一個名叫桑茲的人。這個人您瞭解嗎?”
“我只聽說過他,”約翰·亨特老老實實地說。“我想,人們叫他做騙子桑茲,因為他以前喜歡在南海一帶勒索詐騙。他們說他經營過採珠業,後來,又在澳大利亞挖金礦。據說,他採挖了一個不屬於他的金礦,後來差點兒被法辦。在菲律賓,他惹下的亂子更大。如果不是溜得及時,他就會被指控謀殺。啊,有關騙子桑茲的故事可多了。不過,他不是研究動物的,他甚至連大象和袋鼠都分不清。要成為這一行當的佼佼者,他既缺乏這方面的知識又不具備正直誠實的品德。”
“說得對,”哈爾說,“正是由於這個原因,他才要採取下流卑鄙的手法。”
約翰不耐煩地把手一揮,彷彿要拂去這種猜疑。“哈爾,你的想象力很豐富。但是,目前最要緊的事是要回家。這兒每逢星期二、四、六有班機。就是說,明天上午有班機,我們得乘這班飛機回家。”
說完,他大踏步到城裡的住宅區訂飛機票去了。
這天晚上,哈爾睡不著,他在思索。早上喝咖啡的時候,他說:“爸,您可以退一張機票。”
“什麼意思?”
“我是說,我要留下來繼續幹。您難道看不出來,這傢伙,不管他是什麼人,最希望的是迫使我們取消這次探險嗎?沒有比看見我們全都愴惶回家更稱他的心了。他毀了我們所有的動物。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必定是,市場上又出現一批新的亞馬孫流域的動物。我們不能認輸。當然,您是得回家。我能單獨完成這項任務。我可以僱幾個幫工。”
“這主意我不能考慮,”約翰·亨特說,“你還是個孩子啊。”
“我也要跟他一塊兒留下,我能幫他的忙。”
約翰·亨特禁不住笑了。這個小羅傑,他還以為自己挺管用的呢,“不行,你們倆都太小,還不能跟這裡的林莽鬥。”
“聽我說,爸,”哈爾急切地說,“您的全部收藏都沒有了。您打算怎樣弄錢呢?只有再弄一批新動物,您才能重整旗鼓。這次考察,您已經投資了一大筆錢,要是失敗,您就破產了,我說得對嗎?”
約翰·亨特憂鬱地沉思著,“恐怕是對的。”
“想一想媽媽,想一想我們大夥兒。您能做到的最高明的一件事就是讓我和羅傑把這樁事情幹到底。”
“你好像還不理解,哈爾,這是一個危險的地方。這兒可不是科羅拉多。”
哈爾只好用激將法了。“這麼說,您認為您非得把您的兒子們護在身邊不可羅,對嗎?爸,我不願意揭您的短,但我必須提醒您,至今為止,您有一多半時間在生病。活兒全是我跟羅傑乾的。既然那時我們幹得了,我們就能繼續幹下去。”
“我不能讓羅傑留下,他太毛躁,太輕率。”
羅傑像只鬥敗了的公雞,“我不會再毛躁輕率了。我答應您,一定像法官一樣冷靜明智。”
“他會聽我的話的,”哈爾說,“對吧,羅傑?”
羅傑狠狠地瞪了哥哥一眼,但他還是把這口氣嚥了下去,“對,如果您讓我留下,我甚至可以執行哈爾下的命令。”
“好吧,”約翰·亨特不情願地說,“不過,記住,”於是,他開始給哈爾作詳細的指示,“至於你,”他嚴肅地對羅傑說,“不許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