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兒婚外戀故事。
那麼現在呢?有沒有情人或是性伴侶?
思思,你……
安老師,我想聽您說,我不會生氣,也不會讓您難堪。我們都是搞文學的,有什麼事情不能交流呢?
上個星期天,我心裡煩悶時給一個交友俱樂部打了個電話,女老闆說有個愛好文學的女性,想結識文學界的朋友,我當天下午就到俱樂部和她見了面。
後來呢?段思思仰臉問。
後來我們便見面了,因為是第一次見面,彼此比較陌生,我們只是在一起隨便聊了一會兒,就分手了。
聊了些什麼?她叫什麼?她是獨身嗎?她幹什麼工作?是工人還是白領?你們約好下次見面的時間了嗎?
段思思又是一連串地發問。
她叫薛琴,她想讓我幫她寫一篇故事,我們約好下個星期天見面。
是寫她的故事?
是的,寫她。
她說過寫什麼內容嗎?是下鄉知青?還是富婆?還是情感?
不知道,她還沒告訴我寫什麼,只是要我去她那兒。
您去麼?
你說呢?
這是您的私事,我無權干涉。
我想還是去好,因為我們是搞文學的……
那天晚上,安子良和段思思是最後一對兒離開國際廣場草坪的人……
當我從夢中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陽光從牆上反射到眼裡,讓人看不清屋裡的一切。我從床上起來,看到那本《作家夫人情人》的列印稿掉在了床邊的拖鞋上。看到小說稿子,我忽然想到上午要去購書中心見安子良的事,便匆忙下床,匆匆漱洗過,又喝了包冰奶之後,趕緊上了通向購書中心的101路電車。由於已過了上早班的時間,乘車人不是很多,路上也不怎麼堵車,大約走了20多分鐘,購書中心就到了。
購書中心是在原來的新華書店舊址上重新擴建的。從外表上,看不出它分幾層,只覺得它像是一本龐大的開啟的書,可走進大門後就可以看到,購書中心裡面上下共有四、五層,中間有一個空曠的天井通向樓頂。儘管今天不是星期天,可看書買書的人摩肩擦背,像趕集一樣熱鬧。文學類書刊設在購書中心的一樓前廳。不過,購書中心建成後,我很少光顧這裡,印象中幾乎沒有買過一本文學書,記得兩年前它剛開業時,我在二樓後廳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花了20多塊錢,買了一本藹理士的《性心理學》,從那以後,我就再也沒有來過購書中心。原因有二個,一是一般的書我們醫科大學的圖書館裡都有,查閱資料十分方便,二是書店裡的書確實太貴,比較從前來說幾乎到了買不起的程度。
我站在前廳入口處朝裡面望去,只見在前廳中央上方懸掛著一條紅底黃字的橫幅,上面寫著:熱烈歡迎作家安子良先生到我中心簽名售書!在橫幅下方的收銀臺旁,二、三十個男男女女排著隊,拿著書等著簽名。一箇中年男人正埋頭給買書的人簽字,簽字之前他還和讀者交流著什麼,因為離得遠,聽不到講話內容。簽名的人有點兒多,現在去見安子良還不是時候,我便來到書架旁翻書看。安子良寫的《二奶》擺在書架旁的顯眼處,一層層錯落有序地從地面一直襬到和人體一樣的高度,我隨手拿起一本翻看著。《二奶》的封面比較獨特,大紅底色上畫了一個半裸的女人像,似乎一看封面就知道里面要寫的內容和性有關。我一目十行地翻了一會兒。其實,我根本沒心思看書,我的眼睛一直在注意著等待簽名購書的人群。看看排隊的人漸漸少了,我便拿了一本《二奶》來到簽名售書的桌旁,隔著幾個人朝安子良觀望著。
安子良大約有四十二、三歲,穿一件白色T恤,兩道淡眉中間的眉頭鎖得緊緊的,給人一種穩重、堅毅的感覺。他在給每個讀者簽名前都會認真想一下題字的內容,然後在扉頁上用凝重的筆跡題字和簽名,簽完之後再客氣地道一聲“謝謝!”
“先生,該您了。”當我正在考慮如何與安子良搭話時,安子良已經先開口了。我以為安子良在叫別人,便朝旁邊看了一下。可我身邊並沒有其他讀者,我這才明白是在叫自己,這才急忙向前靠近一些。
“安先生,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醫科大學性心理諮詢中心的主任,我叫賈世文。”我趕緊上前自我介紹,並從衣兜裡取出一張名片遞上去。
“哦,在報紙上看過有關你們中心的報道,謝謝光臨,謝謝!”安子良說著接過名片仔細看了一下,然後準備從我手裡接過書籤名,可我並沒有把書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