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巨大的喧鬧,這表現出的是對他的純粹的欽佩。他微笑著,手放在突起的肚皮上。白天的時候他可能不過就是個按鍵盤的人,不過至少在這裡,在這群和他分享同一個世界的外國人當中,他還是為自己掙得了一個名號。
“你們找來了一個不錯的新人啊,”有一個叫麥克的衝著阿卡里大喊,“我們打算不招哈佛的混蛋了,得轉過去看普林斯頓。不然的話,你們靠喝酒就能把我們打敗,然後趕出這個城市。”
馬爾科姆繼續著他的微笑。他知道這個麥克是摩根公司的,其他兩個則在薩拉蒙。不過這沒什麼關係——他們三個都是美國人,表情都非常友好。在步行來酒吧的路上,馬爾科姆並沒有看到一個白面板的影子。同時他還注意到,很多日本人,尤其是年輕人,在他經過的時候都盯著他看。
七:大阪(5)
“我很高興能在這裡幫忙做事。”他回答道,同時一邊拍著阿卡里的肩膀一邊衝著摩根公司的麥克微笑,“我們在日本到底有多少人啊?”
他說的“我們”指的是什麼其實很明顯。在日本,外國人和日本人之間有著清晰的界線。馬爾科姆看得出來,大阪的外國人是很抱團兒的。他們或許會和日本女孩上床,甚至於和她們交往和結婚。但是大多數時候他們並沒有被包容到日本文化當中。
“在東京有大約10萬外國人,”阿卡里回答說,繼續扮演著他導師的角色,“他們多數都和我們一樣做銀行業。而在大阪,總共可能有50個外國人。我很肯定,你注意到了我們從市場過來的時候有人盯著你看。因為對於這裡有些人來說,一年之間你可能是他們見過的惟一一個白面板的人。”
“而對於有些妞兒來說,”摩根公司的麥克帶著酒氣插話說,“你可能是和她們幹過的惟一一個白人。你得記住這一點。”
“你看那邊”,阿卡里打斷麥克的話頭,手指著過道那邊一張桌子,“那些人都給英國巴林銀行幹活。巴林銀行是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有聲望的銀行。我記得它好像幫美國買下了路易斯安那,它實在是太古老了。”
馬爾科姆看著鄰桌的五個年輕人拿著一杯杯暗色的酒液相互勸酒。他們看上去比在酒吧裡喝酒的其他的交易員要高一些瘦一些,而且顯然穿得要好一些。他們中間個子最高的一個穿著深色的西裝,繫著血紅的領帶。他有著一頭優雅的灰黃長髮,一直披到了外套衣領處。他的顴骨很高,嘴唇飽滿。不過雙唇分開的時候,露出來的是嚇人的牙齒。馬爾科姆看到的時候不覺打了個冷戰。他的牙齒就是牙醫們所謂的“夏齒”:夏天的牙齒往這兒長,夏天的牙齒往那兒長。
“留著可笑金髮的那個,”阿卡里說,“也就是看著像爛牙齒的人猿泰山的那個,他叫特迪·希爾斯。他是個很不錯的傢伙,這幾年他在15子棋上已經欠了我大概1萬美元,而且看來他還真會把這賬給付清。”
阿卡里換了一個座位,然後指著一個電視機旁邊的桌子說,“在那邊,那都是些諮詢顧問人員。大部分都是荷蘭人,給本地一家日本銀行提供諮詢服務。他們自己抱成一團兒,不太和外人打交道。我聽說他們有好路子可以弄到這裡最好的大麻,不過我還沒機會去一試。”
這些人看來確實是歐洲人,比巴林銀行那幾個看著更地道。他們四個全都穿著襯衣,紐扣一直扣到了領口,還有看著有點太緊的品牌牛仔褲。他們看來比其他人要年長一些,而且明顯要溫和一些。馬爾科姆猜想可能是大麻的緣故。上大學的時候,他和安娜以及她幾個學表演的朋友一起抽過幾次。馬爾科姆有點兒不明白為什麼安娜突然出現在思緒當中。畢竟現在的她,還有他過去其他的一切,看來都已經遠去了。
“大阪的東歐人都在心齋橋另一邊的一家酒吧裡聚會,心齋橋是一座穿過主要娛樂區的拱形建築。”阿卡里繼續說教,“那是家叫作‘奧拉夫’的地方。二樓是俄羅斯黑幫控制的妓院。”
聽到這裡,馬爾科姆不覺抬了抬眉毛。這時有一個麥克湊近了過來。這次是矮個兒的那位,還梳著很難看的髮型。他是康奈爾大學畢業的,高中的時候還曾經跟馬爾科姆打過橄欖球,但是沒進過大學校隊。“現在有很大規模的販賣東歐脫衣舞女和妓女的交易,她們都是俄羅斯黑幫弄來的。我有個朋友正在為《紐約客》寫一篇揭露這交易的報道。說真的,你去瞧瞧城裡隨便哪家脫衣舞夜總會,都能看到在洗手間裡給客人###的匈牙利妞。她們掙錢的目的,就是要跟奧拉夫的老闆買回她們的護照。那情景真是他媽太瘋狂了……”
“不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