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聽得直翻白眼,這流氓會武術,真是誰也擋不住。
回去時已經晚了,大夥兒都睡了,夏明朗樓上樓下跑了好幾趟,可惜廚房都下班了,只能從野戰口糧裡給陸臻找了點吃的。人說借酒裝瘋,陸臻到底還有三分醉意,看著四下無人就開始撒嬌,哼哼嘰嘰地蹭在夏明朗胸前,一會兒說頭疼一會兒說口渴,夏明朗氣得只想揍他,陸臻睜圓了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倍兒無辜地瞅著他,夏明朗一時無力,把那腦袋瓜子按到胸口好一陣揉搓。
“以後別喝那麼多了!”夏明朗心疼的。
“可能嘛……一個個比打仗還拼命。”陸臻嘆氣。
倒也是……夏明朗也無奈:“想不到你還挺能混的。”
“要不然怎麼辦?嗯?”陸臻翻過身把下巴支在夏明朗胸口:“還是我們那兒好啊,省心。嚴頭不喝酒,謝政委不愛開會,我一去就覺得喜歡。”
“你一去那會兒,應該淨顧著恨我呢吧!”
“我那時候不知道你是真的要求嚴苛還是生性暴虐。”
“那現在呢?”
“現在啊……”陸臻笑眯眯地:“現在你是我的。”
夏明朗挑了挑眉。
“你是最好的。”陸臻探過去含住夏明朗的嘴唇,小夏隊長終於滿意了,心滿意足的結束一個纏綿的晚安吻,踏實的睡著。
麒麟雖然經常參加演習,但卻很少參與其他部隊演習之後的事兒,最多也就是在野外和兄弟部隊就地灌回酒,連演習報告都是回家自個寫,交由大隊方面總結出具。用夏明朗的話來說,那就是提槍就上,爽完就走,非常的沒有人性。
可偏偏這回情況特殊,演習結束一週之後他們就要上艦適應,兩週後護航編隊正式揚帆出海,奔向萬惡的索馬利亞,就這麼點工夫總不見得還能回趟老家,於是就只能在艦隊基地待著。
結果第二天一早,曹修武的秘書就把電話打到了陸臻的床邊:晚上有一個小規模的聚會,參謀長問您有沒有空,有空的話,最好(重音)參加一下……秘書先生的聲音溫潤,聽著像茶,不徐不疾,入耳順服。
陸臻連忙諾諾連聲,有空有空當然有空……廢話!沒空也得整出空來不是??他慢慢地擱回話筒,兩眼直勾勾盯著自己搭在椅背上的陸軍常服,猛然一拍床板跳起來:我靠,還得再去被敲詐一回!!
“什麼事兒?”夏明朗已經醒了。
“晚上還得喝!”陸臻忙著找袋子裝衣服。
“看上你了啊!”夏明朗感慨地,心頭驀然漫過一絲苦澀,他的寶貝,終究還是太耀眼。
陸臻手上一頓,嘿嘿笑著爬上床,跪到夏明朗的小腹上:“吃醋了??”
“呃……啊?”夏明朗神色一滯,百轉千回地悠長嘆息化作哭笑不得的一份愕然。
“哈哈哈,你真的吃醋了?”陸臻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
“我我……吃誰的醋……”饒是夏明朗如此妖孽橫生的人物,眼珠子還是轉了三圈才回過神來:“曹修武??那老頭兒?”夏明朗大為不滿:“哎我說陸臻你怎麼能這麼看我?我就這眼光?那人都七老八十了……”
“也沒那麼老吧!”
“那也得六十了!”夏明朗嫌棄地撇撇嘴:“就那麼個老頭兒,都能當我爹了,臉上褶子比我還多,我至於把這號的編排給你嘛?我就算給你拉小三兒也得給你整個帥的不是?”
“那是那是!”陸臻大力點頭。
“怎麼著……也得也得……”夏明朗腦海中閃電般閃出氣宇軒昂高大英俊的藍田一枚,他微微一眯眼,把腦補中的藍田一槍爆頭,輕描淡寫地說道:“也得有柳三那模樣吧!”
“三哥?”陸臻皺了皺眉頭:“三哥跟你差不多大啊!”
“看起來嫩點兒。”
“哦,也是!三哥是挺帥的哈……”陸臻音調上揚做若有所思狀,眼角的餘光跟著夏明朗的眼神走,就見著夏明朗瞳孔收束目光慢慢轉利,馬上聲音疾轉直下,一錘定音:“但是!跟你比差遠了!”
夏明朗知道是玩笑,可止不住的心花仍然怒放了。
夏明朗有時候覺得很奇怪,他這輩子談過不少戀愛,從最初的生澀莽撞到最後的理智謹慎,他一向都是霸道而驕傲的那個。即使追求都有一種摧枯拉朽的豪邁氣概,就算被甩也一樣瀟灑從容。
他喜歡這樣:我喜歡你,你要不要做我女朋友,我保證會對你好。你不要?行,不要你就走!
來來往往就是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