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用降落傘空投到這裡來幫助游擊隊的。可是,我被人出賣了,德國鬼子把我從斷崖上推了下來。那是43年的事了。就這樣我到了這裡。”
“德國鬼子是什麼人?”
“你應該學學歷史!”
“可他怎麼學呀,”柯拉說,“也許,他生活的年代比這段歷史還早。”
“他們對我用刑拷打,”尼涅利婭說,“不過,日子我記不清了。”
“我就需要這些,”愛德華說,“1943年,從斷崖上推下來。”
“就這些?”尼涅利婭嚴厲地問。
柯拉覺得,尼涅利婭的髮型和精心描畫的彎眉好像在哪部歷史影片裡見過。
“就這些,”小官員同意了,“這些就已經使人神經錯亂了,莫非這是俄羅斯命中註定的?”
“這會兒該您了,”尼涅利婭說,“讓我們來談談您吧,公民茹爾巴。”
“尼涅利婭,這個詞我不喜歡,我告訴您為什麼。”
“您喜歡什麼詞?”尼涅利婭問。“可以,大人,或者文官謀士。”
“我的天哪,”尼涅利婭說,轉身向柯拉尋求支援,“他生活在革命前。”
“難道以前沒有談論過這些嗎?”柯拉很驚訝,“你們可一起在這裡呆了兩個星期了。”
尼涅利婭一時難以回答。
這時,那位戴著厚眼鏡的男人替他做了回答:“第一,我們是在不同的時間、不同的情況下,來到這裡的。我敢說,一些人還處於不正常狀態——他們所受到的傷害太嚴重了。”
“老頭說得對,”臉上帶著傷疤的人說,“我相信我是生活在陰間。這是心裡話。”
“還能說什麼呢?我當然認為,我到了地獄了。或者說,是到了天堂了,隨您怎麼認為。”小官員說,“再說了,整星期地呆在單獨的房間裡,或是號子裡,那滋味,你就想象去吧。除了這些蹩腳的醫生,整天一個人也見不到。”
柯拉明白了,他們說的是護士。
“我們只是在最近才湊到了一起。”工程師託伊解釋說。
“為什麼?”柯拉隨口問道,並不期望得到回答。
而戴著厚眼鏡的男人接過話柄說:“他們自己也不知道該做什麼。他們並不相信加爾布依,自始至終,他們都不相信與地球有過接觸。現在他們還處於孩子狀態,緊緊地咬住了一個特大的蛋糕。後退無路,前進又不能。他們暫時還沒有理順他們自己人之間的關係,而我們的命運也沒有確定。”
柯拉心中充滿懷疑,於是問:“這裡所有的人都知道自己落到什麼地方了嗎?”
“我曾努力向所有的人解釋過,但我不能確定大家都明白了沒有。”尼涅利婭用手捅了捅柯拉的腰。“這樣的話,我們可要一直磨蹭到吃晚飯了。請吧,少校。”
“什麼少校?”
“算了,開個玩笑。不過,是自己人我總是能夠猜到。”
“您有軍銜嗎?”柯拉問。
“國家安全中土,”尼涅利婭回答,“可別認為這是胡說。”
“我不會這麼認為。”
“那咱們就開始審問吧,既然我給您提出了這個倡議。”柯拉把臉轉向小官員。
小官員馬上回答:“對於一切有關並行世界的無稽之談,我一概不接受。不過。我感到困惑難解的是,我為什麼要講求順序,現在,我確信,我在無意中闖進了我們地球的某一個鄰居家。也許是闖進了德國人的家裡,也許是闖進了土耳其人的家。我說不清楚。”
“您是什麼時候出生的?”柯拉問。
小官員把衣服拽了拽,遮蓋了一下大肚子,繼續說:“我有幸在農民解放的光輝日子裡在俄羅斯出生,也就是在1861年2月19日,耶酥復活節那天。”
小官員抬頭掃了大家一眼,柯拉從他的目光裡突然發現了他的傲慢:小官吏一生都把自己視為命中註定的神。
“接著說。”
“我接受洗禮後,被命名為弗拉斯,弗拉斯·福季耶維奇·茹爾巴,在1907年6月23日發生不幸之前,我是在國家管理部門效力,在馬吉列夫省巴比洛維奇市當警察局長,深得市民的愛戴和尊敬。”
“那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柯拉發現小官員難過起來,於是,就鼓勵他繼續說下去。
“事情是這樣的:有一次,我們在雅爾塔療養地休養,住在一家名字叫‘瑪麗安’的供給膳食的旅館裡。一天,我們決定去參觀拜達爾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