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少中土風物,待到親眼所見則又是一番震撼。
入城之後,王卓便換了一身華貴行頭,併入住揚州最考究的“醉月花坊”。
這“花坊”並非煙花之所,而是一所客棧。之所以稱之為揚州最考究的客棧,是因為這客棧並非建在陸地上,而是建在船上,“醉月花坊”共有九九八十一大船,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等級,最貴的“天字號花坊”只有三艘船,每艘船每天只伺候一位客人,船上小廝僕人歌姬一應俱全,若肯捨得花銷,還可邀城中**花魁共度良宵,實乃是揚州最考究的休憩之地了。
若要問王卓何時變得如此闊綽,那船上的胖掌櫃最是清楚不過。王卓在船上的表現可謂是十足的煞星,煞星要他出錢買命,胖掌櫃足足出了三千兩銀子最後才千恩萬謝的送走了人。
想到這些王卓便不禁好笑,再想到接下來的計劃,他的神情便又嚴肅起來,這計劃是在他聽到那些海盜的對話以及發現信鴿之後產生的,若要見成效,揪出那幕後之人來,非得一環扣一環,不容有失。
但那幕後之人到底是不是厲天?王卓沒有把握。若不是,這一番辛苦豈非白白浪費?可若是沒甚作為,好不容易抓到的點點線索卻又斷了。既然要做,便放手去做,怕甚!
夜,花坊駛入河中,月色對映在粼粼的水面上,頗有一番意味,河中臨近的幾艘船上,隱隱傳來樂聲和嬉鬧聲。
船上的花魁顧惜兒顧影自憐,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年紀輕輕的道長花了這般大的花銷租了這花坊十日,卻始終不讓自己親近的原因。
不讓自己親近也就罷了,這船上除了船工,小廝奴僕竟然都被攆下了船,自己也就是每日中為這位道爺吹吹小曲,揉揉臂膀而已。看那小道爺看自己的眼光,分明是一個男人欣賞漂亮女人的眼光,類似的眼光她見過很多,可那小道爺的眼光卻很是清澈透亮,透出一股與眾不同的氣質來。
“他明明是對我感興趣的,卻為何……”顧惜兒想不明白,只覺得這道人是個奇怪的人。
王卓立在花坊的琉璃頂上,斜眼瞥見那顧惜兒的一番作派,不由暗自好笑,要知道,他現在號為“雷道人”,據師尊遺言所說,“雷道人”這稱號在中土可是有些名頭的,他可不能失了高手風範。
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王卓看了看跟在身後的碧眼金雕。這雕兒真是個忠心的主兒,從海上一直跟到中土,一點脾氣都沒有過。
他開啟手中的籠子,拿出一隻信鴿來。信鴿腳下綁上一卷紙條,上書“人已帶到揚州”,這是他早已經準備好的,是他計劃中的一環。
在他的計劃裡,已經將這信鴿背後的主人假設為厲天。這信鴿能夠從海上傳信,顯然是厲天訓練日久的。
一般來說,信鴿是用來在固定的兩地傳遞資訊,但那些海盜能夠隨身攜帶這信鴿上船,很顯然,這信鴿傳遞資訊只能是單程的,這資訊,應該固定傳到某一個地點。如若能夠找到這個地點,那自己離這幕後之人便又近了幾分。
王卓為自己的這個推論感到異常興奮,但接下來的計劃,讓他也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才智來。
要找到這個地點,需要以信鴿傳信,自己的手上還有兩隻信鴿,是可以利用的,只要追蹤那信鴿,便能找到收信人的地址所在,但人的速度是鐵定趕不上信鴿的,所以王卓想到了用碧眼金雕。
“這幾日,讓這雕兒嗅足了信鴿的氣息,應該問題不大吧。”王卓張開手,信鴿被放飛了出去,與此同時,那雕兒也振翅而起,穩穩跟在信鴿後面,片刻之間,一鴿一雕便消失在了天邊。
成了!王卓按捺住激動,現在就等雕兒回來了,這幾日,自己就在這船上守著便是。
……
月上中天,王卓端坐在花坊的琉璃頂呼吸吐納,這“子時功法”是他每日的必修課。待到入船去休息時,卻見碧眼金雕藉著月色飛了回來,王卓掐指一算,這雕兒離去才不過兩個時辰,何為便匆匆飛了回來,莫非是跟丟了那信鴿?
兩個時辰,估摸著只能飛出去百八十里地,算上返程,估計這雕兒只飛到了離此處四五十里的地兒。看來真是跟丟了,那信鴿目標如此小,要讓這雕兒藉著月色去跟蹤,多少有些差強“禽”意了。
沒轍兒,只要再想辦法。王卓本待心灰意冷的回艙,那雕兒卻叼住了他衣袖不放。
“雕兒,怎麼著,這三更半夜的,不要玩了。”
那雕卻死拽著不放。王卓意動,便著人將花坊靠了岸,讓那雕兒在前帶著路,自己藉著月色一路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