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咱們當日瞎了狗眼,去打劫‘主人’,卻被他下了那‘噬心符’,這符咒一下,咱們是一生一世為人奴婢的了,以前那些快活,不提也罷。”有人嘆息道。
“也是……咱們自作孽不可活,眼下著急的便是取到下一年的解藥,否則那符發作起來……”刀疤人臉上浮現出痛苦神色,由此可見那“噬心符”是何等霸道。
“主人走時,讓我等留心這航道上是否有武林人士出沒,若有發現,定然想方設法予以攔截,所以我等才劫了商船隱匿在商客中,媽的,這幾日躲在船艙底下老子嘴裡都淡出了鳥來,老大,這小子可否賞給老子先玩弄兩日,再交出去。”
開口的這人極好男風,眾盜見他開口,都嘿嘿笑起,看到暈倒的王卓,眼中不免流露出幸災樂禍的神情來。
“別給老子捅簍子,這小子若是醒了,以他的實力,只怕要弄的你生不如死,你居然敢打他的主意?咱們這幾日隱匿,讓這胖子出頭來招待,慢慢才讓他放鬆了警惕,這才中了老子‘百日醉’,這他奶奶的來的容易麼?”刀疤人笑罵道。
“行行,大哥說的是。胖子,你出力不小嘛。”那好男風之人斜眼一瞟,拍了拍那胖掌櫃的肩膀,嚇得那胖掌櫃渾身肥肉都在發抖。
當下有一海盜提著一金絲籠子走來,那籠子中赫然裝著三隻白鴿,那刀疤人讓人代筆在白紙上寫了些話語,綁在那白鴿腳下放飛去,原來三隻白鴿竟是訓練有素的信鴿。
那信鴿飛去老遠,刀疤人一拍腦袋,似乎想起還有什麼話語沒說的太明白,正要再拿只白鴿補充些言語,一抬眼,整個人卻愣在了當場。
王卓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彷彿在瞧一場十分拙劣的演出,他當日上船來瞥見這三個神色凶煞之人,便早已留了心,他知道這船上有蹊蹺,但未能猜到對方圖謀,是以並未挑破。
這幾日他看似胡吃海喝,實則吃喝之前均以用快手法以銀針試過毒,幾日的飯菜都沒有被下毒讓他暗自奇怪,也越發的感覺到對方的圖謀深遠來。
今日的菜飯依舊沒有試出毒來,因為那“百日醉”實屬麻藥,麻藥是試不出來的。那“百日醉”雖比尋常麻藥劇烈很多,可是這麻藥碰上王卓卻要嗚呼哀哉了,因為自幼便生活在雷島上,那雷島上什麼沒有,草藥倒是生長了很多,尤其是王卓的師尊十八年前從中原遷徙來後,更是帶來了很多珍貴藥材。雷島上土壤肥沃,這些珍貴藥材生長的也是極好,是以王卓從小便是“藥罐子”裡面泡大的。
俗話說“窮文富武”,練武要出成就,往往比讀書習字的花銷大得多,其中的大筆花銷,便是投入了藥材中,以藥力淬鍊身體,能舒筋活血,讓人大受裨益。王卓雖然窮的叮噹響,但在雷島上日夜浸泡的藥材,卻是連很多大戶人家想都不敢想的。這些藥材的好處不僅僅是強身健身,卻也能祛病消邪,區區“百日醉”,在常人眼裡或算得上厲害麻藥,以王卓的體質來說卻只是個笑話罷了。
那刀疤人愣了愣神,臉色立即猙獰起來,他也算得上是殺伐果斷的人物,振臂呼道:“兄弟們,上!宰了——”
他的聲音斷裂的異常突兀,甚至於連話都沒能說完,王卓的長劍已經自他的咽喉穿過,刺破聲帶,帶出一串血珠。
人倒下,王卓擦拭著劍上的血跡,心中無悲無喜,要想找到厲天並擊敗厲天,他需要比世上絕大多數人都要冷靜,都要果斷才行。王卓甚至感覺到,這種心態上的變化,讓他的劍更快,更穩。
“要麼死,要麼跳下去。”王卓環視一眾海盜,略有些玩味道。
有不開眼的,兩柄鏈子槍,三把刀同時襲來,甚至連兵刃交擊的聲音都沒有,夾板上便多了五灘血跡。
“跳海是九死一生,對上這殺神是十死無生啊。”有海盜一咬牙,轉頭便跳了下去,有聰明的,還知道跳下去時帶上一兩塊木板。
轉眼間,船上的海盜已經跳的一乾二淨,那胖掌櫃跪在地上不斷磕頭,“大……大爺,我……我真的和他們不是一夥的……真的……您……您老人家大人大量……”
王卓沒有理他,只是盯著海盜留下的那籠信鴿,裡面還有兩個白色的身影在跳動著,似乎感知不到這船上殺伐的氣氛。
這些海盜口中所說的主人,到底是不是厲天呢?如若不是,又是誰命令這些海盜攔截航道上的武者?
盯著兩隻信鴿,王卓的心慢慢火熱起來。
第四章 孤村
不數日,王卓便上了岸,來到中土繁華之地揚州。哪怕平日裡聽師尊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