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自己的手都很想咬一口下去。
知道不吃也不會死,可是那種飢餓感真的可怕。
我想起還是夏天的時候,和幾個族中的男丁在一起說話,他們興致勃勃討論怎麼從凍土下面挖出碩鼠來,然後去頭開膛剝皮燒來吃。
當時聽得我一陣一陣反胃。
但現在我開始認真琢磨他們所說過的話。
當時因為覺得噁心所以沒怎麼聽仔細。
現在有點後悔。
第四天上我弄到一隻兔子。
誰知道天這麼冷這隻兔子出來幹嘛,興許是它也餓了。
兔子,真好。
怪不得從前每家野味館子都差不多有燒野兔子的菜。
真的很好吃,我咬到了自己的腮。
不知道是真的特別香,還是我太餓的緣故。
吃了一半,剩下的掛了起來,反正天這麼冷不會壞。
留著慢慢的吃,誰知道剩下的日子裡還能不能再遇到一隻。
抱著不再空虛的肚子,我覺得人的慾望真的很奇怪。
擁有許多的時候,也不覺得快樂。
什麼都沒有的時候,能吃餓就滿足到不得了。
這天晚上我遇到了獸族。
碎銀鞭我越使越順手,雙盈劍根本沒有亮出來過。
小心的沒讓血沾在身上。
我只有兩套衣衫。
如果沾了血,我也得繼續穿,穿完這個月為止。
這個想法上我打哆嗦,所以我分外小心。
幸好這些東西打發起來不費力,完全遊刃有餘。
把它們的屍體就扔在雪地上,我可不想挖開凍土掩埋它們,我沒那麼大精神頭兒。
反正這些屍體應該等不到腐爛的時候,就會被禿鷲什麼的吃光。
又看看地上,我翻身躍上樹梢,一路縱躍回我的窩。
剛才有個可怕的想法。
如果不是我白天弄到了兔子,這會兒的我會不會……
好象聽他們誰說起過。
想想那些有些青黑的讓人作嘔的血,肌膚上起了一層戰粟的疙瘩。
剛剛躺下沒有多會兒,又聽到有踏雪的簌簌聲。
甚至比剛才那批動靜大多了,可是聽起來卻是單調的,似乎只有一個……
是人麼?
不象獸的動靜。
難道是帶著符咒而來的強匪?
我悄無聲息的彈起身,順著樹身迅速而輕巧的溜下去。那腳步聲越來越近,果然是人類!
只是……為什麼,不是由東而來,卻是從南面?
呼吸的聲音很粗重,似乎還是氣喘吁吁的。
碎銀鞭似一條靈蛇般捲了出去。
觸到人體即纏緊迴帶。
那人重重仆倒在積雪上,被我一把拖到了身前。
手刀剛要劈下去,那人呀的一聲哭了出來。
我心頭一緊,手險險的在離他頭顱一指的距離硬生生煞住,把他身子翻了過來。
月光映在雪上,那人頭上的皮帽散掉在地下,露出一張清秀絕倫的臉容。
我驚叫出聲:“輝月。”
身下的人立刻放聲大哭:“飛飛……飛飛!嗚哇……飛飛飛飛……”
我的天,我不是做夢吧!
輝月反手緊緊纏上我的脖了,涕淚齊下嗓門全開的放聲大哭。
我的頭都大了,怎麼都繞不過這個彎來。
先把他抱起來,看看沒有受什麼傷,然後把他的帽子包袱揀起來,抱著他一起上樹。
無論我怎麼問都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他為什麼不在族裡好好兒待著?
他是怎麼一個人翻過幾座山頭跑到這裡來的?他怎麼能找到我?他哪有體力走這樣長的路?他怎麼辨識的方向?小離他們竟然沒有好好兒的照顧他看著他嗎?他怎麼能一個人……
我用力做了好幾個深呼吸。
好吧,事情並沒有到世界末日,輝月他還好好兒的,沒有受傷,這就好。
我花了偌大力氣,也沒有能讓輝月停止哭泣。
後來他終於安靜,並不是因為我的安慰起了作用。
他太累了,睡著了。
我把他放在鋪著獸皮的木頭的地板上,想拉過一邊的氈毯把他蓋上,他睡夢中好象也還有意識,死死握著我的手腕不放。
要掙開他不是不行,但我不想再把他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