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聲無息,似被風吹卷,有一根看不見的細線扯著,慢慢的在水面上輕舞,然後,向我的手上移來。
有些吃驚,手就維持著剛才的姿勢沒有動。
我並沒有念法咒。
水珠象是會自動的活物,在空中慢慢前行。
速度不快不慢,波動自然靈活。
似一條條小小的魚兒在水中的遊動滑行。
輝月發現了那水珠,停下手來,輕輕“咦”了一聲。
晶瑩剔透的水珠在陽光下折射出七彩的耀眼的光。
象是琉璃寶石一般,在陽光下漫漫飄舞。
輝月極好奇的伸出手指,一滴水沾溼了他的指尖。
輝月縮回手來看看無色透明沾上了水光的指尖,放在口中吮吻了一下,還扁扁嘴巴。
清水哪來的滋味。
有些好笑,但更多疑惑。
但是我並沒有唸咒。
這水珠為什麼會被我操控?
一分心,水珠紛紛墜地,象下了一聲露雨,地上的草葉被打溼。
輝月失望了“嗟”一聲嘆氣,似乎是小孩子失去了新奇的玩具。
但他很快轉移注意力,試圖把一朵車矢菊別在我的耳朵上。
我看著那些在草葉的滾動的閃光的水珠,心中的疑惑只增不減。
遠處傳來小憂和小離嘻笑打鬧,追追逃逃的聲音。
輕風吹過林梢。
忽然又覺得,知道不知道原委,並不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現在的平和,讓一切疑惑都變得微不足道。
只是從第二天開始,我向長老正式討了典藉來看。
看龍族從開天闢地時就已經存在的證明,看曾經呼風喚雨強肆橫行的祖先。看因為血統的問題而日漸式微的龍族的歷史,也看為什麼龍族要退避隱居在隱龍的原因。
輝月躺在床的裡側睡得安穩,我坐在床頭,就著油燈的有些躍動的淡黃的光看那已經泛黃發脆的舊書。
一直都覺得自己象一個客人,從外面的世界來到這樣一片琉璃仙境,沒有真實感,沒有歸屬感,只覺得自己是一隻候鳥,遷徒到此處,終究還是要離開。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可是心底裡並沒有認同自己真的是屬於這裡的一份子。
我沒有關於這個地方的記憶。
雖然看到美麗的景緻,看到溫和敦厚而又熱情親切的族人,也會有感動。
但那種感動是浮面的,並沒有到達心底。
深沉的水底下,心底下,我仍然當自己是一個過客。
是一隻來過冬的候鳥。
可是現在。
如此寧靜的時刻。
卻覺得有沉深而尖銳的悲哀,象洶湧的潮水,撲天蓋地捲來。
漫長的嚴冬。
我用了一切的手段來替輝月保暖,白天儘量不讓他出門,晚上把他裹得厚厚的,屋裡四個角上始終燒著火盆,小憂小離一進這屋裡來就熱得臉色通紅額上全是汗。
“我說子霏哥,你這屋裡跟夏天似的那麼熱。”小憂抱怨。
當然沒有夏天那麼離譜,因為輝月還是抱著我獵來的動物的皮毛,縮成一團兒取暖。
生活平靜,有條不紊的過著。
我每天每天為輝月運功,助他疏通血脈,活動關節。他體內漸漸有真氣流轉,雖然微弱,但是他畢竟是一天天在好起來。
輝月對身邊的事情沒有太大的興趣。
但是很奇怪的,這樣一個看起來一臉禁慾主義輝月,對吹滅燈之後的床上運動,卻是格外的興致高。
每到那種時候他身體會很暖,柔韌而修長的身體在黑暗中漂亮得象夜間潛行的獸。
有的時候我會想,也許他是發現了這樣做可以取暖。
但是同他牙牙學語一樣緩慢的,他對這方面,顯然也沒有什麼領悟力。
我咬著牙伏在床上,他不知輕重,興致勃勃的向前挺進。
真想找些本春宮秘戲來給他好好補上生理教育課。
每次這樣做完,他都會露出滿足而愉悅的神情,緊緊抱著我,兩具汗溼的身體緊緊貼在一起,入睡。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總是心裡不自在。
但是時間久了之後,我已經懶得去想。
平靜的生活。冬季最寒冷的時候被打破。
明吉告訴我的時候,語氣十分平和。
即使他不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