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2 / 4)

小說:五四之魂 作者:打死也不說

能源。在中國,從顢頇的官僚到中學生,從武人到遍身油汙的工人,很少有人不知道“五四”這名目,可是對它的意義,則普遍缺乏瞭解的興趣。他們也許會從因循的教科書或報刊那裡得知*示威的情節,把洶湧的人潮和趙家樓的火光,當作狂歡節的象徵。實際上,這是新文化啟蒙運動瀕臨結束的訊號,甚至無妨視作一場提前舉行的悲壯的葬禮。他們不知道,未曾經過充分的理性啟蒙的革命,潛伏著怎樣的危機;不知道現代知識分子出師未捷而中途敗績,在多大程度上影響著中國現代化的程序;他們不知道,目下匱乏的,正是當年的運動所竭力爭取的;不知道八十年來,幾代人的命運竟會如此交疊扭結在一起!

五四新文化運動是知識分子的“創世紀”。可是,他們全面背叛民族文化傳統的英雄主義行為,並沒有得到賡續;新的價值觀念體系未及形成,就遭到毀滅性的打擊。這種悲劇性的結局,甚至整個的過程結構,包括它的意義所在,長期蒙受障蔽。比如,作為運動的主體是知識分子的自由集合體,自組織,自生長;在政治家的眼中,則明確地被置於黨派的領導之下。生機勃勃的思想革命,完全成了政治—經濟的被動的反映,成了世界革命的一部分。其實,無論是國民黨人或是前共產主義者,當時都不可能左右運動,相反只能服從運動自身的獨立指向。而這,正是現代中國第一代知識分子的驕傲。起源於中國民族文化深部的危機,新文化運動就其性質而言,是一次啟蒙運動,是反對專制主義和矇昧主義的叛逆性行動,而不是單純的反帝愛國運動。把它看*國主義運動,僅只符合後期政治性轉向的表徵,而無視於運動的全過程,完全抽掉了其中個人主義和自由主義的內容,抹殺了世界主義也即“現代性”這一根本特性,而把民族主義、國家主義、集體主義、權威主義推到神聖的地位。啟蒙運動的物件是廣大國民,主要是勞工大眾,結果啟蒙主義者,知識分子成了革命改造的物件。當年的知識者高叫“到民間去”的口號,滿懷熱忱,到處播撒盜來的火種;到了後來,卻帶著洗刷不清的“原罪”,“與工農大眾相結合”。作為一個具有自己的生產方式和職業特點的獨立的階級,被人為地削減為“階層”,作為“毛”而依附在被指定的“皮”上面。由於啟蒙的先驅者們立足於社會的改造,不曾為權力者準備種種治國平天下的方案,因此表面看起來,好像他們都是一群夢想家,並不存在確定的鬥爭目標。其實,他們把所有一切都寫到旗幟上去了,那就是:*,科學,自由,*。他們希望中國能夠成為一個沒有壓迫和奴役的國度,真正的人的國度,並且為此奔走呼號;然而不出幾年,竟意想不到地陷身於國民黨“*”,“以黨治國”的黑暗王國裡了。

關於五四,長期以來存在著兩個闡釋系統:一個是政治的,或者稱作政治家的;一個是文化的,也可稱作知識分子的自我闡釋。在前一個系統裡,五四知識分子的作用,明顯地被縮小為“先鋒”作用,而不是主體的作用;由此出發,知識分子在整個社會變革程序中所應擔負,而實際上也完全有能力擔負的啟蒙—批判—文化建設的角色,就給否定掉了。至於後一個系統,知識分子往往過於自輕自賤;及至1990年代,有少數以權威自居的學者,相率發起對五四的啟蒙性和戰鬥性的攻擊。至此,兩個系統便合而為一了。

五四表面上轟轟烈烈,紀念起來好像也頗熱熱鬧鬧,事實上運動早已經完結。說它完結,並非因為時過境遷,也並非因為政治勢力對思想文化領域的入侵,而在於知識分子或者被逼,或者主動地放棄了自身的權利和責任。

歷史的復活,有待精神的覺醒。這精神,不屬於“歷史客體”,它植根於當代人的每一個個體中間,且為他們的生存狀態所決定。不同時代的人們,如果都為同一種精神所喚醒,所激發,給歷史劃界將會變得多餘,當代舞臺會因此而獲得大幅度的擴充套件,人類謀求自由*與科學的鬥爭,前前後後也就有了熱烈而深長的呼應。

五四:知識分子的自治運動(1)

二十世紀是一個偉大的起始。

其實,早在十九世紀下半葉開始,中國的現代化運動就已經艱難地挪動它的腳步了。改革是被迫進行的。清政府官員在“內亂”面前,猶能做“中華大帝國”的酣夢,直到洋炮的轟鳴從南方海岸傳來,震撼了宮廷的座椅,這才下決心“師夷之長技以制夷”。先是做軍火買賣,接著開礦山,修鐵路,廢科舉,興學堂,派遣留學生出國,以及官員出洋考察,等等。*描述說:“與外界完全隔絕曾是儲存舊中國的首要條件,而當這種隔絕狀態在英國的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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