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快,急急忙忙地離開現場,逃進森林裡面。
在森林裡走了一段路之後,我才感覺有異,覺得怪怪的,手上好像少了什麼東西。我的包包不見了!我有帶包包出門的,但是現在卻不知道包包哪裡去了。
我努力冷靜下來,並且蹲下來思索,終於讓我想起來了,在撿鐵棒的地方!那個包包如果被發現了,我的身分一定很快就會被調查出來。怎麼會那麼粗心呢?不曉得包包還在不在那裡?連忙趕回去撿鐵棒的地方看。是奇蹟吧!包包竟然還在。我立刻拾起包包,並把沾了血的刀子塞入包包的最下面。剛才的那陣慌亂中,我竟然不知不覺地用跑的。
又走了一會兒,我的腳竟然開始發抖,幾乎到了無法走路的地步。殺人之後,就會這樣嗎?可是,不能停下來不走呀!我勉強自己一定要去,雖然走得慢,也要繼續走。走著走著,心情逐漸平靜下來了。我看看身上的衣服,不知道是不是夜晚的關係,看不出衣服上有沾血的痕跡。這樣就不必換衣服了。把眼鏡拿出來載上時,天空開始飄雪了。我心想:“太好了,這下子就無須擔心腳印的事了。”
拖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飄雪的深夜裡,讓我的心情更加鬱結,覺得人生無望。我的精神已經死了一半以上。我殺人了,已經不再是正經的老百姓;我覺得自己像漂泊異鄉的人,不知道未來是什麼,又無法回到過去。在絕望、恐懼與寒冷的包圍下,我的雙腳抖列舉不起來,只好用自己的手抱著自己的上半身,暫時在路邊蹲一下。
稍事休息,讓情緒乎復一下後,我又站起來,繼續走。剛剛的殺人行動,所耗費的時間,大約不到兩分鐘吧?簡直不像外行人的手法。被我殺死的山內,恐怕一點也不明白自己是因何而死的。我沒有信心在告訴他原因之後,還能從容不迫的將他殺死。山內對殺人的場面,應該早已習以為常了吧?但我是第一次面對殺人的場面,兇手還是自己。我已經不能停下來了,這條路是一定得繼續走下去的路。
數數看錢包裡的錢,竟然有四十七萬之多。有幾張鈔票上有血的痕跡。我的心情很複雜,就把這些錢,當作是我做了一件骯髒事的報酬吧!我真沒有用,眼淚已經流出來了。
走了三個小時,也遇到了幾個人。但是,在下著小雪的夜裡,對方雖然與我擦肩而過,應該也看不清楚我的臉。我覺得極度疲勞,好幾次腳被雪絆到,還跌了個四腳朝天。
到了車站,車站的情形讓我嚇了一大跳。因為元旦的關係吧?才凌晨三點半,車站裡就有很多人了。我利用車站裡的燈光,再一次檢查衣服,看看是否有沾上血跡。我把衣服脫下來,連背部都仔細地檢查一遍。不知道是不是藍色衣服的關係:衣服上沒有肉眼可以看出的血跡。日子和時間都選得太好了,我混入人群,進入票口。我想在他的母親、妻子、女兒早上六點回家之前,離開這裡,所以,我和上次一樣,搭上四點五分的列車。
車內的暖氣,讓我逐漸恢復人的感性。車窗外,天色漸漸亮了,我有種從惡夢中醒來的感覺。以前常看到類似這樣的描述,現在我自己也有相同的感受了,覺得之前的事情都是夢,事實上什麼事也沒有發生過。隨著陽光的出現,這種感覺愈來愈強烈。
第二天、第三天,接下來的日子裡,東京的任何報紙,都沒有那件慘案的相關報導,所以我愈來愈懷疑我是否真的殺人了。不過,藏在包包底部的刀子,確實還沾著已經變成黑色的血,這個事實提醒我,我確實殺人了。刀子上的血跡,怎麼洗也洗不掉。
一月四日(星期三)
今天去澀谷的槍炮店。井原已經知道山內恆太郎遭人殺害的事件了吧?“朋友金融公司”應該已經有所準備了。
井原如果想到山內的死與千賀子之死有關,那就可能查列千賀子的先生已經辭掉工作,並且搬家了。因為一時疏忽,我把寫著現在住址的紙條弄丟了,很可能遺忘在舊公寓裡。
這個疏忽可能讓井原找到我,並且帶著同夥的流氓前來尋仇,到時如果我手上的武器只是刀子,絕對敵不過他們。但是如果我手頭有一把散彈槍,就可以比較安心,必要的時候也可以用來自殺。
但是,到了槍炮店,店裡的人說要有身分證明和保險箱的證明才能購買,手續非常複雜,並不是那麼容易就可以買到的。我想今天肯定買不成了,便走出槍炮店。誰知才要往車站走去時,一個有點流氓味的男人卻追了上來。剛才在店裡見過他,他問:“大哥想買槍嗎?”我點頭稱是。於是他便表示手頭有貨,是幾支舊槍改造,製作得非常紮實,是很好的貨;而且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