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當了政治家、經濟家、文化家以後,還要當文學家,沒有超常的智慧,沒有非凡的才氣,通常都是要出洋相的。”我只能提出這麼一個觀點,以引起諸如中國科學院語言研究所的研究員鄭張尚芳先生,上海復旦大學教授、博士生導師、吳語研究室主任遊汝傑先生,以及沈克成先生等溫州籍的語言專家學者的注意,讓他們就這個觀點進行研究探討,或許能讓溫州話有個正確的定位,不致因為使用的人數稀少便隨意往哪個語系塞。

我希望有更多的語言學家來關注這個“思思、此此、次次四。”

說點溫州話和溫州話的故事

有一點這位日本記者沒有說錯,溫州話與溫州人一樣具有獨特的個性,與閩語和吳語均大相徑庭。有的是你要這般說,我偏要那般講,你說拖鞋,我講鞋拖;你說砧板,我講板砧;你說好走,我講走好;你說包子,我講饅頭;你說饅頭,我講實心包;你說熱鬧,我講鬧熱;你說蹄膀,我講膀蹄;你說碗豆,我講蠶豆;你說鹹菜,我講菜鹹;你說老丈人,我講丈人佬……

有的是直白得土到掉渣:你說亮,我講光,月亮叫月光,天亮叫天光,吃早餐吃天光。袋叫兜,口袋叫兜兜,布袋叫布兜,圍兜叫做瀾汪兜。蛋叫卵,雞蛋叫雞卵,鴨蛋叫鴨卵,卵石叫做石板卵。幹叫燥,烘乾叫烘燥,曬乾叫曬燥,陰乾叫做階沿頭陰陰燥……

有的又文謅謅的,保留了許多古漢語,這點從宋人話本、《今古奇觀》、《三言兩拍》等書上可以得到印證:年輕叫後生,麻煩人家稱讓你生受,舅母叫妗娘,姑姑叫姑娘,阿姨叫姨娘,小孩叫瑣細兒,中午叫日晝,陌生叫打生……

還有一種根本說不出道理來:跨說碰(音“彭”),抱說佗,撕說鐸,天上叫天裡,山上叫山裡,床上叫床裡,街上叫街裡,吵架叫論場,眼紅叫眼汪熱,害羞叫睇人睛,膝蓋叫腳窟頭,腋窩叫拉紮下,床頭叫眠床頭。溫州人有時調皮,考考外地人對溫州話的理解能力,便說:雨傘夾啦拉紮下,浪蕩雞痦(屎)拌糖霜……

溫州話中有的俗語像順口溜;講起來又形像又生動。如:“有的人(有錢人)千套萬套(指衣服),冇的人旺竿頭(竹竿)等等燥(等衣服幹了才有得穿)。” “十個媒人九個瞎 (音似哈,即撒謊),還有一個冇結煞。” “三個老人客(婦人),抵得百隻鴨(指吵鬧)。” “講你好腳勿蹺起(翹的意思),講你毛(壞)嘴勿蹺起。”……

好了,可以打住了,溫州話的獨特性有時會令人捧腹。

我覺得會講溫州話常常是很開心的一件事。下海後的這些年,與人談專案的時候,要到拍板的關鍵時刻,你沒有迴旋的餘地,你的話我們都聽懂,我卻可以說聲對不起,然後當著對手的面,自己幾個嘰哩咕嚕一通,行,表態吧;旅遊的時候,碰到溫州老鄉,嘰嘰喳喳,聽得人目瞪口呆,開懷一笑。我以為溫州話對溫州人的親和力,要比其他語言來的大,因為物以稀為貴,也因為奇貨可居。

記得也是八十年代初,我在上海十六浦碼頭排隊買回溫州的輪船票,前後排了好幾百人,真是熙熙攘攘,突然不知為什麼,有個帶紅袖標的中年人要將站在我前面的三個聽口音像是溫州樂清人的拉出隊伍到管理辦去,於是就吵開了。帶紅袖標的似乎是個頭兒,手一揮,辦公室裡出來一班人馬,坐地老虎出山貓,這三個要吃虧了。沒想到他們並不膽怯,其中一個用溫州話指揮:“你掩護,我動手,廁所門口。”呼地兩個人同時出手,迅雷不及掩耳,已經將紅袖標拉到了廁所邊,分工掩護的那位攤開手攔住了辦公室裡出來的那班人。我們排隊的也一齊圍上去,“讓他平安點吧。”他朝紅袖標努了努嘴,這班人只好遲疑地站住了。後來很快地就化干戈為玉帛,三個人重新回到隊伍,紅袖標向那班人揮揮手:“有證明的,我認錯人了。”隊伍還很長,我便同他們聊天,原來他們是票販子,每天每人排兩張票賣給不願排隊的人,一天可以賺十幾元錢,大約排隊多了,被這“紅袖標”認了出來。這是賣苦力的活,但能賺錢。那時大家的工資水平每月幾十元,他們一天能憑此賺十幾元就算很好了。我問他們剛才怎麼擺平“紅袖標”的?一句話,10元錢。他們笑著回答。“什麼話這麼厲害?”簡單的很,“老師傅,你家住方浜中路××號三樓,”然後在他的口袋裡塞了十元錢。原來他們早已跟蹤過這個“紅袖標”!但這個“紅袖標”也是老江湖,他掂量了一下,家庭地址讓他們查到了,不要找麻煩,而網開一面還有好處,就選擇了後者,於是化干戈為玉帛。

閒聊中,他們知道我有記者

本站所有小說均來源於會員自主上傳,如侵犯你的權益請聯絡我們,我們會盡快刪除。
上一頁 報錯 目錄 下一頁
本站所有小說為轉載作品,所有章節均由網友上傳,轉載至本站只是為了宣傳本書讓更多讀者欣賞。
Copyright © 2025 https://www.kanshuwo.tw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