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木橋,為何單單是削減封王?漢景帝時採用晁錯主張,堅決削藩,結果鬧出七國之亂。其實,太上皇封王根本不能與漢的藩國相提並論。朝廷與封王爭利,不足為論,負擔,也不足為論。
房玄齡:若論負擔,無疑負擔得起。臣以為要議論的是,現在天下初定,民間沒有積累,要想增強朝廷的實力,又不增加百姓負擔,只有削減封王。封王過濫,上不利朝廷,下不利百姓。
裴寂:孟子說:何必曰利,仁義而已。堂堂新朝,何必曰利。那天陛下不是很以魏徵言仁義為意嗎?
房玄齡:孟子不曰利,不是無利可說,而是重視大利。仁義者何謂,到頭來還是為天下大利。孟子不是說: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封王是君嗎?不是!是社稷嗎?也不是!大唐新朝,北有強敵,富國強民,就是天下大利所在,就是仁義所在。封王讓出可讓之利,何以是不仁義啊?
裴寂張了張嘴,又咽了一下,無言。
封德彝:左僕射的話是沒有錯,漢初,蕭何修建未央宮,高大壯麗,漢高祖認為過於華麗近於秦朝的奢靡,蕭何說,非壯麗不足以顯示天子威嚴。高祖欣然接受。天子者,天命所在,該有的還得要有。封王屬於皇室,在待遇上有所特別,實在是天命的恩德,如果削減,有損陛下天威。
李世民:右僕射所言,值得深思。
魏徵:陛下,剛才右僕射的話讓我想起一些事來。隋煬帝為了讓高昌王�伯雅和西域各酋長對隋朝肅然起敬,在洛陽接見他們的時候,竟然用絲綢包裹街樹,人們到市場上可以任取而不必付錢。但凡明事理的人,都知道那是虛假。臣以為,自尊不可以沒有,沒有,與禽獸無異,也不足以尊敬賓客。但自尊過甚,為人恥笑。
貞觀之治 第二十一章(4)
裴寂與封德彝盯著魏徵,目光十分兇狠。
李世民一邊聽著魏徵的話,一邊默默點頭讚許:諫議大夫所言極是。以今日而言,皇室宮殿,已超過漢高祖,至於封王待遇,多一點少一點也不牽涉天子形象。前兩天,諫議大夫還告誡我,設天子以為天下也,非設天下以為天子也。也就是說,天子是為天下設定的,而天下不是為天子一人設定的。現在的要務,是封王待遇與國力不相稱。
馬周來到大理寺,守門人不讓進。
馬周:我是來報案的。
衛士:地方案件,要找地方州府。長安的案件要找京兆尹。
馬周:我不能在長安報廣州的案件嗎?
衛士:那要有地方的文書,你有嗎?
馬周:沒有。
衛士:那就難了,在哪兒都不行。
馬周走在街上,愁眉不展。
幾個小孩子在蹦蹦跳跳地玩耍。馬周計上心來。
馬周教小孩子唱歌謠:廣州有一個大都督,人稱白虎大長蟲,只因從前立過功,所以現在特威風。吃人不見骨頭白,起了個人名叫黨仁弘。
兩儀殿內,李世民很生氣地說:廣州朝集使馮嶺南給朝廷上書,說長安有人攻擊黨仁弘,編造故事,損害朝廷的名聲,是跟朝廷過不去。有這事嗎?
韋挺:民間百姓多事,犯不著去大動干戈,調查起來,肯定花費一頓力氣,什麼事情也查不到。朝廷給黨仁弘一紙文書,安慰一下吧。
長孫無忌:我看這後面還有隱情。
杜如晦:有人開始對我們幷州為道作出反應了。
長孫無忌:黨仁弘遠在廣州,謠言卻從長安傳起。陛下不覺得奇怪嗎?我看這謠言不是衝著黨仁弘來的,而是衝著陛下來的。
房玄齡:說不定就是左僕射在背後操縱。
魏徵:黨仁弘是太原起義###。無論謠言因何而起,朝廷也應該調查清楚。若是黨仁弘的行為真的有罪,我們也應當有所處置。若是謠言純屬無中生有,則應該查清謠言的源頭。
李世民:這件事就交給魏徵來辦。(對韋挺)你們御使臺出人,配合魏徵。
韋挺:是。
李世民嘆氣:黨仁弘,隨我征戰的功臣那麼多,為什麼偏偏攻擊他,我看他也不會清白。
御史臺,權萬紀拿出馬周的那個包袱。開啟,把告狀文書遞給魏徵。魏徵一看,不由一驚:我要馬上見他。
夜晚的燈光下,魏徵在詢問馬周。
魏徵:你不認識黨仁弘,為什麼要告他?
馬周:有罪之人,天下人得而誅之。
魏徵:你知道誣告朝廷命官是什麼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