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情人,如果記得沒錯,他這輩子好像還沒送過任何女孩子鮮花。
和楚佑寧墜入愛河至今,兩人除了互相猜忌、爭執不斷,以及在上海那一夜揪心的決裂之外,連一頓飯都不曾好好吃過。
無限的悔恨漫上心頭,他只希望能有彌補的機會。
東京的櫻花開得好美,每株櫻花樹上幾乎找不到一片葉子,一朵捱著一朵,如海一般,紅紅粉粉,豔麗異常地佔滿了所有枝椏。
家裡的庭院也種植了兩株樹齡超過二十年的櫻花樹,每年從不辜負主人地,綻放著最美麗的姿態。
楚佑寧如常地坐在櫻花樹下,四周應時開放的花兒以及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數十盆薰衣草,也如常的飄送著甜勝襲人的香氣。
所不同的是,她的身畔多了一個人,那人原本只打算在東京停留兩天,豈料這一住竟住了兩個星期。
那樣親密的愛人,而今卻覺得好陌生,像一對不知要不要繼續相愛的怨偶,負氣地誰也不肯先開口。
卻不時的用眼神偷偷張望,希望能在無意中看見如昔日般那深情似海的目光。
像等待了很久,數不盡的歲月從指縫間流逝。這霸氣的男人,看來是不會先低頭認錯,軟語相求了。
即使在她大病堪堪初愈,依然得不到他的溫柔相待。就在楚佑寧差不多要放棄心裡的想望時,自她背後倏地橫過來兩隻猿臂,緊緊地摟住她的胸脯,他用力地吻她,舌頭放肆地在她口中挑撻,吻得她驚心動魄。
“原諒我好嗎?”他求饒的口氣實在不怎麼心甘情願,但畢竟難得,今兒老天篤定要下紅雨了。
楚佑寧遲個幾秒鐘才回應,他的火氣馬上就燃燒猛烈,威脅著要燎原成災。
“我為了你——”
“你不必為我做任何事。”他倔一百分,她就倔一百二十分,互不相讓。“腳長在你身上,隨時可以離去。”
陸昊天重重地提起一口氣,要非常忍抑才能將它壓回五臟六腑。
“要我怎麼做,只要你開口,我一定照辦。”
為什麼要她開口?他要是有心,就該自動自發,就該設想周到,就該……罷了!不可以生氣,醫生再三交代,她必須心平氣和才不會影響到胎兒。
“回臺灣去,讓我平平靜靜的將孩子生下來。”負氣地想扳開他的手,他卻抱得更緊,甚至整個頭都枕在她的唐胛上,像個耍賴的壞孩子。
“三個多月都不許來看你?”這不等於另一種慘烈的責罰嗎?太不公平了,兩人都有錯,為什麼就他一個人受過。“辦不到,我一天都離不開你。”
“口是心非。”甜言蜜語誰不會。
“好,我證明給你看。”陸昊天霍地起身,昂首闊步往屋裡走。
“你想幹什麼?”楚佑寧忐忑地旋即跟上去。
“把心挖出來給你看。”他一臉正經,半點不像在開玩笑。
“別胡鬧呀你。”幸虧他在廚房繞了一圈,並沒有找到女傭收藏妥當的菜刀。但他並未因此打消念頭,轉個身就直驅二樓的臥房。
“是你逼得我沒有第二條路好走。”體諒她挺著大肚子,走路不方便,他還故意放慢腳步,讓她得以跟上來。“我把心剖出來送給你,然後去告訴閻羅王,你謀害親夫,讓她判你得生生世世與我攜手白頭。”
“那我豈不是太可憐了。”跟這種人過一輩子已經夠累的了,還生生世世哩。“我——”
一踏進房門,他立刻將她抱住嵌入胸膛,接著便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吮吻。
“別。”他發燙的唇沿著耳垂、下巴來到敏感的鎖骨處。上衣鈕釦於方才掙扎時敞開來,讓他得以長驅直入。
“停止了好嗎?”她偎進他的懷裡低喘,“我的腹部又微微的生疼。”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陸昊天慌忙扶她上床,為她蓋好被褥,便安分的坐在一旁再也不敢造次。“現在感覺好一點了嗎?”
“哪有那麼快。”楚佑寧嗔怒地白他一眼。“我先警告你,在孩子沒平安落地以前,你、你再也不許碰我。”
“為什麼我要為了這討厭的小東西,忍受煎熬?”
陸昊天忿忿不平的橫向了她肚皮。
她簡直要讓他給氣炸了。“他不是小東西,他是你兒子,難道你一點也不愛他?”
“承認了?”他賊賊地牽起嘴角,“這下我可以免去DNA檢驗的麻煩手續了。”
“我……”原來是故意套她的話,再也沒有人比他更無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