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蹬地,人如箭,箭向前,那速度,竟似不比弩箭慢上一分。
一聲清叱,一聲劍鳴。
血海劍出。
許若雪刺出一劍。
這一劍,是許若雪傾盡全力的一劍,是極至巔峰的一劍。
只一劍,劍三分。
當先三箭,看似同時射至,但其實有一線差異。
而就在這線差異間,血海劍至。
第一箭,碎,碎成漫天木屑。
第二箭,破,從中間破成兩半。
第三箭,挑,弩箭被挑向洞頂。
只此一劍。
劍尖先挾帶著沛然內力,以硬碰硬,碎了第一箭,然後千鈞一髮之際,妙至毫巔從中間破開第二箭。受兩箭衝擊,血海劍自然彎曲成圓,便用劍柄處的半圓,擋住了第三箭。讓最後一箭順著弧線,直刺洞頂,沒入其中!
這一劍,神妙如廝!
受三箭衝擊,許若雪的身子如斷線風箏般飛去。
而第二排,三箭,再射至。
丘木頭上前一步,揮劍。
他從左到右,劃出一劍。
劍,不過重數斤,而丘木頭的內力之深,世間少有。他劃出一劍,輕鬆如吹羽。
可這一劍,他劃得極是艱難,就如他的劍尖,拖著一座大山。
三弩箭齊至,而丘木頭只劃了一劍。
三弩箭,破。他手中劍,碎。
丘木頭的身子,隨之高高飛起,撞上洞頂。
這一切,不過幾個呼吸間,便告結束。
在小道士眼中,不過是,數聲淒厲的尖嘯後,數聲響。然後許若雪的身子向後飛去,丘木頭的身子向上飛去。
然後,小道士身前不過半步處,多了三根弩箭,三根完好無損,幾沒入柄的弩箭!
這是,第三排弩箭。
那土臺共計五層,每層一床弩。所以,每一床弩的位置必得有個極細微的調整,方可正中目標。
前兩排弩箭,射得極準,可分別被許若雪和丘木頭斬破。而第三排弩箭,再無阻礙,卻,射偏了!
許若雪腳尖一點洞壁,一個旋身間,回到小道士身前。她落地,然後檀口一張,吐出一口鮮血。
她一個踉蹌,站穩,看著自己腳下的三根弩箭,心中暗呼萬幸。
她抬頭,冷冷看向土臺那。
那五名軍士,手持巨錘,看看許若雪,目瞪口呆。
這是人嗎?
這可是床弩啊,是需二十四人同時拉動,才可上弦。一發三箭,三百步外,可洞穿尺二土牆的床弩啊!
這世上竟有人,以血肉之軀,硬生生地,斬碎了三根弩箭?
還不是一人,還是同時出現兩人!
一愣之後,這五人畢竟是大宋軍中精銳中的精銳,馬上回過神來。最後兩人一聲大喝,掄起巨錘,向兩床床弩砍去。
許若雪身子一僵。
方才那一劍,已凝聚了她一生劍術修為,和一身內力修為。此時她內腑受創,再無可能使出那一劍。
可再不可擋,也必得擋。因為她的身後,便是自己的夫君。
許若雪看著那錘高高舉起,她知道,當錘落時,她必死。
千鈞一髮之際,小道士腦中靈光一閃,他大喊:“鬼繩,拉。”
喊聲入耳,柔兒想都不想,伸手指向一名軍士,手指一勾。
忽然一股巨力傳來,那軍士身不由己,身子猛地一偏。
他手中巨錘自然砸偏,沒有敲中扳機,卻砸壞了床弩。並且他的半個身子,正正擋在最後一張床弩身前。
弦響,破空聲嘯。
小道士心中一寒,,他猛地抱住許若雪,向左一滾,正正避過,最後一根弩箭!
小道士身子撞在洞壁上,一聲痛呼,他倒在地上。
看著右邊洞壁上,那直沒入柄的一根弩箭,小道士瞬間汗流浹背!
好險啊,真真只差毫釐!
第四張床弩,未能激發,已被損毀。第五床弩,有兩箭被那倒黴的軍士擋住,最後一箭被躲開。
這次生死劫,已過!
小道士急急扶起丘木頭,丘木頭胸前一灘紅,也不知他吐了多少口血。
許若雪過去一把脈,皺眉說道:“這木頭輕身功夫太差,卸不了力。這般硬碰硬,若不是他內力實在深厚,有幾條命都不夠看。現在倒死不了,休息三四個月就可恢復。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