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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半個時辰後,那丫環來請。
許若雪自得地一笑,施施然起身。小道士連忙拉住她衣角,弱弱地說:“我也去。”
“啊!”那丫環大驚。
許若雪笑道:“便讓她去吧,我可奈不得自己的夫人,被這群臭男人色迷迷地給盯著。”
貴客堅持,丫環自是無奈。只是行走間神色恍惚,許是想不通,這世上竟會有男子,帶著自己的夫人去品花魁。即難得與花魁娘子靜室獨處,這世上竟還會有男子,願意帶自己的夫人陪同。
到小樓那,門口有守著醉薇樓的老鴇,見了許若雪後,臉上笑開了花。對他身後的小道士卻視而不見,果然是老道。
許若雪不待她開口,一錠金元寶就是丟了過去。這錢自是不多,沒看出了兩百兩紋銀的那個胖子,連小樓的門都不得進。那老鴇接過了,卻是眉開眼笑,頗有撿到錢的感覺。
剛進門,便見笑西施正等著,她笑道:“小郎君原來不止是個絕世劍客、文雅妙人,竟還是個大好的豪客。”
許若雪見笑西施手中捏著一顆大大的珍珠,便知,她是擔心自己身上銀兩不夠,被老鴇刁難,所以才特意等在此。於是謝道:“娘子卻是有心了。”
笑西施抿嘴一笑,眼中秋波盪漾。她一禮,道:“李公子,請!”
她再一禮,道:“妹妹,請!”
許若雪回禮,小道士卻裝作沒看見。
看著樓梯,小道士心中一聲長嘆:
哎,這下好了,真陪著自己的夫人來品花魁!
254 我的夫人要納妾
上了樓,小道士便是一愣。字畫不多,盡是大家真跡。擺設不多,個個價值連城。放眼望去,唯見素雅,滿鼻書香。可哪有,一絲半點的脂粉味。
見了許若雪,笑西施眼中,便現出幾分若真若假的情意。道了好後,她嫋嫋一低身,胸口便驚現一抹嬌挺。她柳腰輕折,一手拈廣袖,一手提茶壺,壺口三點,點出三杯清茶。
捧茶至額,笑西施嫣然一笑。這一笑間,她眼波流轉,其中媚態百生。她道了聲“請”,聲音嬌膩欲滴。
這番動作,她明明使來渾不帶一點菸火味,但其中卻隱隱蘊含著,七分的媚意,三分的春意,讓小道士看得,心中猛地一熱。
他只能感嘆,這女人,真真了不得!單論資容,許若雪自不在她之下,柔兒和柳清妍更在她之上。可這份柔媚,生平所見諸女中,她為第一!
豔而不俗、媚而不妖,有如此境界,難怪她能名震川蜀,日進斗金!
品了茶後,笑西施坐在箏前,笑道:“奴家與郎君合奏一曲後,一直念念不忘。奴家斗膽,請與郎君再奏一曲。”
許若雪卻笑道:“我卻沒這雅興了。”
“哦,卻是奴家冒昧了。”笑西施低垂螓首,淡淡地說道。她語氣便不哀傷,可身上,卻自然散發出一股幽怨。
連小道士見了,也不由地嘆了聲:“女人終究是女人,真不會憐香惜玉。捨得讓如此美人傷心,也只有女人方能辦到。”
卻不料,許若雪微微一笑,說道:“你雅擅音律,而我這夫人極擅吹簫。不如便請二位美人,為我合奏一曲,讓我飽下眼福,也飽下耳福。”
笑西施大喜:“如此,有勞妹妹了。”
小道士大恨,可見笑西施已準備妥當,期待地看向他。他只得從懷中取出紫竹簫。
笑西施問:“卻不知小郎君想聽何曲?”
許若雪想了想,忽然起了興致,一揮手:“筆來!”
執筆在手,她筆走龍蛇,片刻間寫出一曲。
笑西施持曲一看,大驚,訝道:“此曲是?竟能如此脫凡脫俗,好不新奇,好不豪邁!”
“此曲是我一個劉姓姐姐所傳,寫這曲的,卻不知何人。曲名,《笑傲江湖》”
笑西施嘆道:“好一個《笑傲江湖》,譜這曲的人,當是世間天才。”
“此曲當用琴,奴家琴藝略遜,請見諒!”
記住曲譜後,笑西施淨手彈衣,正色坐下。閉目蘊釀足足片刻後,她方道了聲“請”
“錚錚,錚錚錚”,數聲琴鳴,再紫竹簫響起。於是琴簫合鳴。
初起,撥琴為引。再即,簫聲溫婉吹來。曲調初激揚衝越,似大瀑急瀉,傲氣盡顯,意在殺伐。但一現即收,接著便峰迴路轉,有如娓娓道來,盡訴前塵。最後曲風再轉,自然平和。待曲終處,天下光明。
這番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