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是,笑西施驚叫出聲!
這女子,一直斜倚榻前,便是價值千金的《杜甫詩意圖》,價值數千金的西域夜夜珠,價值無可估量的東海驪珠,也不曾讓她的眉眼,泛起一絲波瀾。
而此時,她伸手掩唇,忘情驚呼,就連手中的書,也掉落地上。
這隻因為,她幾前正盛開著的,十二朵,玫瑰!於幾個呼吸間,在大紅蠟燭上,用長劍雕成的,大紅玫瑰!
玫瑰豔紅,花開數重。每一重都簿若蟬翼,簿得竟似能照的出人!而十二朵玫瑰,正正組成一個大大的心,正搖曳著,迷離的燭光!
於是,醉薇樓裡,一室皆暗,唯她面前,大放光明!
笑西施呆呆地看著,這絕美的一幕。眼中,有淚滴落。
她不曾拭去這淚,她抬頭,看向這男子,嘆道:
“今日才知,這世間,竟有如此豪邁的詩,竟有那麼神奇的劍,竟有這等飄逸的人!”
253 高山一日遇流水
嘆息方落,笑西施便聽到臺下一陣驚呼。她看去,又是動容。
卻見,醉薇樓中,正羞羞怯怯地走來一位美人兒,一位極清秀、極好看、極耐看的美人兒。
這美人兒,就如一隻進了狼窩的小白兔,臉上大見倉皇。眾男人看了,直恨不得化身為狼,群起撲上去,將她活剝了、生吞了。
這美人兒,自是小道士。
小道士很委屈,非常委屈,極其委屈!
他萬萬想不到,許若雪竟甩開他,就那麼瀟灑、那麼豪邁地,一劍飛入醉薇樓。
於是,傻在門口的小道士尷尬了。
回去?不行啊!若是控鶴司的人一棍子將自己打暈,來個驗明正身,那該如何是好?
不回去?天啊!這個是青樓啊。難道要自己這樣的“弱女子”,在那麼多大男人的注視下,步入這風塵之地?
左思右想,小道士一咬牙,決定,還是進去。
不去不行!許若雪入場的那種瀟灑、那般豪邁,就是自己見了,眼中的紅心也是一個勁地往外冒,更別提那花魁娘子了。
自己不在一旁盯著,哎,天可憐見,就今天晚上,自己頭上的這帽子,說不得就得變了顏色。
雖然是還沒琢磨明白,這夫人勾搭上了別的女人,算不算是贈了夫君一頂綠帽子。但總歸這事大不好,,對不?
所以,小道士只能羞羞怯怯、委委屈屈地,進了醉薇樓。
於是,一眾男人大飽眼福。
這可是青樓啊!青樓之中,風塵女子自然不少,可良家女子,誰個敢進?更何況,還是一個這般羞澀如此美,資容竟不在笑西施之下的良家美人?
看著這美人,笑西施嘆道:“這是何家女子?”
許若雪笑道:“這是我的美人。”
笑西施一聽,眉眼間便盡是幽怨。她幽幽地說道:“公子人才,奴家平生僅見。卻不想這等大好郎君,今日不是來捧奴家的場子,卻是來砸奴家的場子!”
許若雪大笑:“這卻是我的夫人。”
笑西施一愣,“噗嗤”一笑。她眼波一橫,瞬間風情萬千:“公子真真是,奴妻有方。便是進了青樓,也能讓夫人隨身陪侍。公子此等魅力,奴家卻是,佩服的緊。”
許若雪驕傲地一揚頭:“那是!”
然後她伸手,在笑西施那嫩如鵝蛋的臉上,輕輕一捏。美人嬌嗔聲中,她身子似不動,卻已向臺下飛去。
落得地來,她順手一抄,身子再一轉,便將小道士攔腰抱入懷中,坐於身旁空椅上。
這一桌,已坐了兩個商賈模樣的人。許若雪冷哼一聲,雙目一掃。這兩人相視苦笑,狼狽退去。
許若雪自顧自地,吃果品茶。時不時地,調戲下懷中的“美人”。真真是,旁若無人。
一會兒後,絲竹聲歇,笑西施登臺獻藝。
案前,笑西施凝神閉目,然後,雙手一按。
“鐺”一聲後,便聽箏聲悅耳,彈得卻是《高山流水》
出手端是不凡,臺下眾人大叫一聲“好”。這一聲“好”後,人人屏氣凝息,靜靜聆聽。
《高山流水》,高山有四段。一個大撮後,便有琴音加入。琴音甫響,許若雪忽地大喝道:“慢!”
這一聲突如其來,眾人剛剛聽得入味,便被打斷,自然怒目相向。說連笑西施,也凝手不彈,疑惑地看向許若雪。
許若雪搖頭:“箏是好箏,琴,卻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