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鼎鼎大名。”
李老堅持:“我李家雖不算顯貴,先父也曾官至尚書右僕射,老夫好歹也做過南京路副使領司事。老夫雖然已經致仕,但一點簿面,想來這控鶴司的人,還是要給的。有老夫擋著,賢伉儷應無恙。”
許若雪卻搖頭:“李公有所不知,這控鶴司的人雖然掛了官職,但大多出身江湖,行的還是草莽之事。若是他們一味強來,李公怕是阻擋不及!”
李老說道:“哼,既然入了朝廷,任他什麼出身,規矩就是規矩。規矩可是鐵打的,絕對不會是紙糊的。”
許若雪再勸:“李公,控鶴司在朝中關係複雜,據說直接受內廷管轄。我夫妻二人留在莊上,自是大好。但就怕萬一不濟,會連累李公一家老小啊!”
這話說後,李老沉思了許久,卻終究一揮大手:“若非貴夫婦出手相助,我李家早已死盡死絕。現在全莊上下都承了仙長的活命之恩,那再大的干係擔了又何妨?頂破天,不過是將這數十條人命還回去。”
“老夫意已決。現在只看貴夫婦的意思。”
“老夫自是想護得貴夫婦周全,但無奈莊中人多嘴雜。老夫雖然自信,這數十年來對府中人盡心盡力,也算深得眾望。可人心隔肚皮,若真面臨生死,老夫也不敢擔保,絕無人洩密。”
“所以此事,還請貴夫婦仔細斟酌!”
許若雪便在猶豫。小道士卻立即說道:“李公既然敢拿身家性命、全莊數十條人命一博,小子自然敢以我夫妻二人的性命相賭。此事,大謝李公。”
說完,小道士起身,鄭重一禮。
李老正色還禮,兩人相視一笑。
計議已定。但該做的準備,還是得做。
暗夜裡一片喧囂,驚醒了許多人。眾人便見許若雪躺在馬車上,小道士騎在大黃馬上,匆匆出了府。
馬車行了一段,停下。小道士抱起許若雪,和車伕揮手告別,縱馬離去。
行了不遠,小道士就在許若雪的指點下,儘可能地消去了蹤跡,再悄悄地返回狀元第。在李大郎的帶領,躲進了,李三娘的閨樓。
到此時,小道士方才有空問,許若雪是如何受的傷。
許若雪很是懊悔:“哎,這次實是我大意,小瞧了天下英雄。”
“到府城後,不過半日,我便打聽到想要知道的一切。本來悄悄返回即可,我卻自恃輕功了得,非得要去看下,控鶴司這次派來的是何人?”
“卻不曾想,來得,竟是東西供奉。”
“東供奉浪翻天李若海,一手翻雲掌,凌空往水中一擊,可擊起水浪三尺。西供奉鬼見愁許不離,一雙峨眉刺下少有三合之敵。並且此人極擅追蹤,據說鬼見了他都逃不了,所以人稱鬼見愁。”
“這二人,正是控鶴司中,聲名最廣,武功最強的二人!”
“我一見後,就知大事不妙。若是單打獨鬥,我還有三分勝算。可若是這兩人聯手,我必敗無疑。當下我就想溜出去,只是那鬼見愁耳目實在靈敏,我身子剛動,他便聽到聲音,一柄飛鏢就是扎來。”
“我不敢戀戰,飛身就逃,自然驚動了控鶴司的一眾高手。我連敗兩人,卻被浪翻天一掌擊中後背。好在我借力遠遁,逃了出去,卻深負重傷!”
小道士皺眉:“那鬼見愁既然極擅追蹤,那你我的這番佈置,能否瞞得過他?”
許若雪斷然說道:“若是別人,當大有把握。可換了是他,絕無此可能!”
“所以夫君,現在我們只能看,李公能不能攔得住,這控鶴司的人。”
“哎,沒想到有一天,你我二人的性命,竟捏在別人的手中!”
241 一盤死棋三手妙招
天未亮。
控鶴司的人,來了。
來得好快!
聽著府中隱隱傳來的喧譁,小道士倒是淡然。既然現在身不由己,那還管那麼多幹嘛?
許若雪卻極不淡定。黑暗中,她手持血海劍,劍身出鞘。她豎著耳朵,聽著外面的動靜,身子繃緊如弦。
她已身受重傷,姿勢擺得再好,也完全無用。許若雪明知這點,還是就是無法控制自己。
哎,許若雪長嘆了一口氣。她一直以為,這世上就沒有什麼,能讓自己害怕。可現在她才明白,她的無所畏懼,只是建立在一身高深武功的基礎上。失去武力後,她不過也是一個弱女子。
弱女子許若雪不由地靠向自己的夫君。卻發覺,夫君的呼吸極是輕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