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2 / 4)

小說: 作者:絢爛冬季

就見不著你們了。我還有四萬多塊錢,全在折上呢。嗚嗚,你幫我取了吧,密碼是777777,我不能在這兒呆了,我得回家。”張小莉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瞧你這個密碼,七七七,全是氣!都快氣死了。”何薇的火一直在心裡燒著。

“家裡人知道了嗎?”提婭問。

“知道了,我阿媽阿爸明天才能到。嗚嗚咿咿。”

“行了行了!別爹死哭媽了,哭了半天連個二都沒有,就剩個一!”

何薇到外面轉了一圈,找了主治醫生,問了一下病情,得知只是殘廢尚無生命之虞,便也放下心來,回到病房見張小莉仍在大悲大啼,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這種事兒其實她早就有預感,但她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地降臨到張小莉身上。她也曾經見到一位小姐為了拒捕,趁人不備吞下了帶把的刀子的驚人一幕,在懲罰和生命之間,她們視生命如草芥,儘管他們維護的並不是尊嚴,因為尊嚴在日復一日地磨蝕中已失盡。

提婭幫張小莉去取錢。何薇則在那靜靜地看張小莉漸漸平靜了的呼吸,偶爾地替她擦一下臉,輕聲問她痛不痛。完全沒有了剛才的那副兇相。

張小莉竟然有了深深的魚尾紋!而且兩個上眼皮上竟然蒙著濃妝一樣的黑眼圈。何薇發現這個情況時多少有些吃驚。歲月不饒人啊,何薇感覺那個充滿活力的人正在漸行漸遠,娛樂場上人更新換代的速度很快。每天都有新面孔取代老面孔,一撥撥地來,一撥撥地走。但真的老得這麼快嗎?何薇感覺一種人世的悲哀。

床頭櫃上,那個特大的花籃中美麗的花兒正豔。何薇知道,它們美麗不了幾天,因為它們已離開了枝頭,沒有了土壤。

張小莉的父母帶著變賣牛羊的錢趕到了北京。儘管張小莉哭嚷著要出院,但面對不再屬於自己隨意支配的身體,她只能聽從醫生的囑咐在醫院住了近兩個月的時間。

她走時是躺在一個自制的擔架上被特許從火車的視窗送進去的。只有提婭和何薇提著大包小裹的來送她。

列車廣播要求送親友的下車。聞聽此言,平躺在長條座位上的張小莉“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那哭聲撕心裂肺,聞者恐怕也會斷了肝腸。整個車廂的人都探著腦袋在看,似乎都在驚詫於這是一種什麼樣的分別。

一直冷麵的何薇都不由得紅了眼圈,輕輕抱了一下張小莉,然後轉了臉。提婭更是淚水漣漣,拿出一個信封往張小莉那黑紅著臉膛沉默寡言的阿爸手裡塞。連說:保重,照顧好小莉。需要什麼藥給我們打電話,我們從北京給你們寄。

何薇把自己左腕上的一隻玉鐲輕輕地抹了下來,小心地戴在張小莉的手上,說:“沒什麼送你的,這東西開過光的,會保佑你的!”

張小莉哭著伸出胳膊說:“我有,老柴送的。”

“屁!好東西他們送給你?那都是騙人的假佛!”何薇撇嘴罵道。

張小莉的哭聲更大了,一手拉著何薇,一手拉著提婭。誰也不曾料到這一別成為了生死離別。因為在後來的不久,何薇去了日本,而提婭則去了另一個世界,一個陰陽兩隔永遠不能再歸來的世界。

有好幾天,提婭的心都沉得如同墜了千斤巨石。她打電話給何薇,何薇也情緒懨懨的。

晚上十點多,何薇打電話給提婭,說:“你過來一下,我這有客人,我也挺想你的。”提婭沒說別的,撂了電話就去了。

坐在那個客人身邊時,看著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神,提婭有些不自在,感覺自己有點像菜市場售肉老頭案板上的那塊肉。

“哪兒人?”那男人很不客氣,語氣生硬得像個法官。

“新疆。”

“多大了?”

“二十五。”

“瞎說!有那麼大嗎?過來,讓你哥我瞧瞧!”那個男人生硬地搬過提婭的頭,仔細地看著她的眼角,他想從面孔上讀懂年齡。提婭有些憤怒,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嗯,差不多,小樣!還敢瞪我?窩頭不大眼不小。聽說,你是個雜毛?”那個男人輕佻地問。

提婭沒作聲。“呵,小樣兒,脾氣還不小。我倒要看看你這雜毛到底是不是真品。”那男人順手去撩提婭的呢裙子,提婭很快地閃開了,那個男人自找了一個沒趣,但仍有些不甘心,於是又試圖著從別處下手,但提婭一直沒給他機會。

一種從未有過的惡感和悲哀襲上心頭,她心裡透出一股冷氣,從頭襲到腳,連她自己都不覺打了個寒噤,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個日本人寫的那本書。“說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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