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怎麼著吧?”提婭的言語裡已帶著這股冷氣了。
“呵,小樣兒,還很聰明,你說怎麼著?跟我出去,包夜。說!多少錢?肯定高不過我一夜的房費吧?說話!”那個男人壓低了嗓子,畢竟旁邊還有別的同來的客人,這種事似乎也不好提到面上。
“我不出去。”提婭冷冷的。
“呵,別在這兒裝純情少女了,你們這些人哪有不出去的。反正閒著也是閒著,用了不白用,說吧,多少錢?老子有的是錢,看見沒,這包裡全是!”那男人拍了拍手邊的一鼓鼓的黑包。提婭看他那長滿橫肉的臉忽然感覺那是一個屠夫。
“你沒聽見?我不出去!”提婭大聲說道。
“金B呀,裝B吧。”
提婭感覺面前這個男人真的讓她噁心到了極點。她“霍”地站了起來,直視著那張寫滿狂妄的臉。“你肯定不是金B生的,是傻B!”小姐說這樣的話是找抽的,提婭已經顧忌不了許多。
那個男人漲紫了臉。他沒想到自己會受到這樣的“禮遇”。
“你這種人我見的多了,和我上床,你還不夠資格!呵呵。”提婭昂首挺胸往外走,身後的門被她帶得地動山搖,包間裡一片起鬨聲。
何薇正在和人用日語煲電話粥,見提婭氣哼哼地下樓,忙問怎麼回事兒。提婭迸出兩個字:“傻逼!”
“嗨,和他們一般見識什麼?就當他是狼生的,虎配的,昨晚跟驢睡的,不就得了!彆氣了,喝杯茶,給!”
大廳裡響起強勁的迪曲時,何薇拉著提婭進舞池了。提婭那新染的有些棕紅色的長髮在鐳射燈的閃耀中散著一種神秘的氣息,溢彩的燈光流轉中,她和何薇和著曲拍越跳越快,越跳越快,她似乎沒有看到旁邊紅男綠女們。她在一個人獨舞。
當她們大汗淋漓地癱坐下來的時候,提婭感覺到自己的眼中有一絲溼滑的東西,那是眼淚。她知道自己太累了,跳不動了。
提婭不是孫悟空,但她的頭上卻分明套著一個魔箍。
第三十六章
提婭參與錄製的節目播出了。何薇第一個打來了電話。說提婭你真傻,那懷孕的事兒你說它幹嗎,你這不是給自己抹灰嗎?
提婭說,我管她抹不抹灰,要不這些事壓在我心裡,都快憋死我了。
何薇說,你從北戴河回來我就感覺你有問題了。我知道你臉皮薄,我沒好意思直接問你。那天你一撕錢我感覺這事兒絕不一般。你也是,流產的事兒怎麼不叫著我,那弄不好容易出人命的。我曾經做過一個雙胞胎,罪受大了。你這個人也是,喜歡關起門來過日子,再不濟我也是你一姐們兒,在北京這兒咱這除了跟錢親,不就這幾個患難的姐們兒值得親嗎?
提婭說,我自己做了錯事我就應該自己來承擔這個責任,包括那種痛苦。不提了,反正都過去了。
何薇說,你那節目做得很好,要是不用那馬賽克擋臉我想你絕對迷倒一片。我發現你平常嘻嘻哈哈的沒個正形,這一嚴肅起來講話水平還真不一般。你們事先沒背稿吧?
提婭說,背什麼稿?那些事兒都在我心裝著呢,每天琢磨的全是這事兒。人家主播也挺會問,我自然順口就說了。
何薇說,有些話也是我想說的,但我現在不是說的時候,我沒有條件。等我條件成熟的時候我就不說,而去做了。我們現在呀,一點點往出拔吧,別把鞋弄丟了就行。
末了,何薇還半開玩笑地說,四毛子,沒準兒這回你要交桃花運了!
何薇的話一點沒錯,節目播出後,欄目組的編導收到了近百條發給本期嘉賓提婭的簡訊,觀眾展開了對提婭現象及娛樂業存在的社會問題的討論。當然要求打擊取締的呼聲很高,在寄予提婭理解態度的同時,觀眾們都希望她能“回頭是岸,棄暗投明”。
同時,欄目組還轉發了七十多封觀眾寫給提婭的來信。
其中有男有女,當然男性佔更多一點。其中方清華就是其中之一。
方清華在信中首先對提婭的人格予以了中肯的評價,同時他也希望自己能有幸結識這樣一位經歷坎坷而又極富魅力的女孩。
信中他介紹說自己是福建福清人。從小家境貧寒,但經過刻苦的學習他在十八歲時考取了國防科技大學計算機系,並在清華大學讀完了研究生。他曾有過婚史,兩年前妻子因患肺癌病故。
他有一個八歲的女兒。他現在已經辦完技術移民手續,不久他將移民加拿大。他原是中央某部委直屬的一個進出口公司的一個處級幹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