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個羞怯如孩子般的美麗少婦,胸中傳來一陣陣陌生的悸動,令他半晌回不過神來。
直到薛燕挽著風三娘向他打招呼,他才如大夢初醒,驚覺自己竟然看痴了!
畢竟不是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夥子了,不管心裡翻湧著什麼樣的驚濤駭浪,臉上卻一派溫文爾雅,絕佳的禮儀讓人挑不出半分錯。他望著薛燕微微一笑,溫柔如初:“打擾你盪鞦韆了,我來看看旺財訓練的如何了。”
提到旺財,薛燕瞬間綻放嬌靨,偏頭對著風三娘和若雪邀功:“我今天好好打扮了旺財一番,它現在可漂亮了。”又對況鴻霄笑道:“多謝小候爺的關心,旺財極是聰明,不費什麼勁就訓練好了。”
況鴻霄感覺他每次看到這個女人,都如同初次一樣,驚訝她有著驚人美麗的外表之餘,心湖中還會泛起一層層的漣漪,擾得他心神不寧,寢食難安。
此時,看著這個笑靨如花的女人,目光掃過她成熟妖嬈的玲瓏體態,他喉頭上下滑動幾下,嚥了咽口水,只覺天氣變熱了,熱得他口乾舌燥,心煩意亂。
手腳伶俐的丫鬟去將日頭高臥的旺財提來了。
風三娘正和薛燕說著曲妍兒的病情,乍一看到睡在竹藍子裡的旺財,不禁瞠目結舌:“……這是旺財嗎?”
“是啊。”薛燕將旺財抱起來,一把塞到她懷裡:“你看漂亮嗎?我幫它弄的。”
“漂亮……”你個頭!風三娘抱著剛醒來的小狗,差點學若雪爆粗口。全身雪白,毛絨絨如一團雪球的迷你小狗,頭上戴著粉紅的蝴蝶結。這也就罷了,反正只會讓小狗顯得更加可愛,但是,誰來告訴她,為什麼小狗雪白的皮毛上,會有那麼多像胭脂一樣,密密麻麻的小紅圓點?
這還是小白狗嗎?整個一花裡胡哨的小狐狸,幸虧旺財體態嬌小,怎麼看都還是超級可愛,不然風三娘非嚇壞不可。
“汪汪……嗚嗚……”旺財眨了眨一雙黑黝黝、水汪汪的大眼睛,在風三娘懷裡委屈的嗚咽幾聲——它雪白的毛啊,被糟蹋成什麼樣子了!
若雪哭笑不得,無奈地摸了摸旺財的頭,檢查它毛髮上的紅色圓點:“這不是……不是做胭脂用的紅藍花汁嗎?怎麼弄到旺財身上了?”
丫鬟們在一旁捂著嘴,咭咭笑了起來。
紅玉紅著臉道:“小姐,是紅藍花汁,奴婢們摘了一些,搗了汁,打算按小姐說的方法做胭脂,誰知燕夫人……她硬是要幫旺財把全身都塗上……奴婢們七嘴八舌,好一陣勸,才……”才讓旺財倖免於難,只被塗了些小圓點,不然肯定要變成一隻胭脂紅毛狗。
若雪望著薛燕,真心對她點了個贊:“姆媽,有創意,你真行。”
由於臨近五月,正是紅藍花開之際,花園裡大片的紅藍花開,猶如大薊般的紅色,極是妍麗。若雪閒暇之餘,便教丫鬟們自己製作胭脂。
胭脂的做法是把紅藍花在花開之時整朵摘下,然後放在石缽中反覆杵槌,紅藍花的花瓣中含有紅、黃兩種色素,淘去黃汁後,即成鮮豔的紅色染料,也就是鮮豔的胭脂。
旺財身上便是這種紅色的染料,難怪旺財氣的去睡覺了,敢情被人強迫染了發,它有苦無處訴,乾脆一睡解千愁!
薛燕一般不喜歡胭脂香粉一類,她好似對芬芳迷人的茉莉花情有獨鍾,常用茉莉花泡澡,薰香也喜歡用茉莉花香味的,身上也散發著幽淡的茉莉香味,極是好聞。若雪沒想到她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倒熱衷於幫小狗打扮。
“這應該洗得下來吧?”風三娘還是喜歡雪白的小狗,和薛燕打著商量:“如果洗不下來,我們把旺財的毛剪了,讓它重長好不好?”
“你不喜歡啦?”薛燕沮喪的垮下臉,有種創意不被人欣賞的失落感,悶悶地道:“我以為你會喜歡,不用剪啦,很好洗的。”
“我沒有不喜歡。”
風三娘不忍見她鬱鬱不樂,斟酌著怎麼寬慰她。摸著鼻子暗笑了半天的況鴻霄介面:“其實偶爾替旺財這麼打扮,倒給人耳目一新之感,你的法子是極好的。只是,三姐她覺得旺財是隻孝順的小狗,怕這麼做對不住它的爹孃,所以才想恢復它本來的顏色。”
一群人都看著況鴻霄,想聽聽他的說法。
薛燕也一臉無辜,略帶迷惘的看著況鴻霄。她沒有開口,況鴻霄卻能讀懂她眼裡的意思,眸光炙熱地望著她,笑了笑,柔聲說:“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孝之始也。”
“嗯,是我考慮不周,忘了旺財是一隻孝順的小狗了。”薛燕大為慚愧,忙不迭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