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若無的多看了薛燕兩眼。他的目光讓若雪想起母親和周羿之間的不愉快,還有她想刺殺周羿的事,不禁有些躊躇。
衛離意味不明的瞥了八哥一眼,突然對若雪道:“你和八哥去看看世子吧,我留下來照顧娘。”
八哥眼中有的抹光亮微閃,轉瞬即逝,那模樣,不知有多沉的住氣。
若雪立刻對衛離刮目相看,他那種小心過頭的性子,會放她單獨去見周羿,真是難得。
衛離微微一笑,笑容美好且豁達,宛若灼灼其華的三月桃花,話是說給若雪聽,目光卻分毫不差的睨著八哥:“人總不能老活在虛幻裡,有些事,早點面對為好,省得痴心妄想到了最後,竹藍打水一場空。”
八哥自知自己的陰謀詭計難逃衛離的法眼,但那又如何,橫豎他的目的達到了,縈性裝聾做啞,只當自己沒聽懂。
若雪瞪了衛離一眼,她真是對他期望過高了。
周羿看到若雪的一瞬間,還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朝她身後望了望:“衛離呢?”
這位才是衛離的知己呢!若雪心裡腹誹,面上卻不露半分,規規矩陣矩陣的向他行了一禮:“聽八哥說,世子打算試我上次提到的醫治方法,我便過來瞧瞧世子怎麼樣了。”
周羿睨了若無其事的八哥一眼,沉默了片刻,方似是而非地道:“是有這個想頭。”
若雪聽他說話的語氣,不像平日那麼有中氣,不禁仔細看了他兩眼。
這一看,連她都有些愣住了,周羿的面板很好,美玉無瑕一般,找不到什麼瑕疵,令女人都要自愧不如。但他的膚色既使再雪白,卻好歹還有幾分血色與生氣,可這會兒,但見他臉色蒼白,神情帶著說不盡的疲憊和虛弱,彷彿幾天幾夜沒睡好覺了,眼瞼下方竟隱隱呈現淡淡的青色。
就連他素日嬌豔的唇色,此刻也血色褪盡,略顯灰白。
仿若一朵即將開敗的殘花,與他往日酷美的形像判若兩人,本該朝氣蓬勃的年紀,卻像個行將就木的垂垂老者。
若雪暗暗心驚,周羿這副模樣,根本不用敵人費盡心機的截殺他,完全是一副命不久矣的模樣,不禁脫口而出:“世子這是怎麼了?”
周羿沒有回答,示意八哥搬來一塊不大的石頭,在上面鋪了一塊錦布,就當給若雪設了個座,然後微垂著頭道:“不礙事,老毛病了。”
老毛病?若雪看了他的右臂一眼,本來就懷疑光是右手臂疼痛,絕對不會讓他變成一個病美人,此時便直截了當地道:“世子的手臂應該不要緊吧?”
周羿好像事先和八哥串通好的,用纖長漂亮的手支著額頭,側首目不轉睛地望著她,依舊是那個模稜兩可的答案:“手臂也疼,頭也痛的厲害。”
跳躍的火光下,若雪膚若凝脂的臉蛋益發顯得立體精緻,雖素顏簡衣,卻明眸如水,顧盼生姿,可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周羿覺得,八哥雖然為人聒噪,今晚卻做對了一件合他心意的事。
若雪不知道周羿的心裡在想什麼,以手拂裙坐下來,八哥給她端來一盅熱茶,茶盅非常精美,揭開纏枝花的茶蓋,清新的茶香撲鼻而來,不過水很燙,她不敢喝,便擱在一邊。
見周羿的精氣神著實不佳,若雪直接問八哥和戴勝:“世子是不是有點發燒,所以頭也痛?”
戴勝尚有些遲疑,怕答的不好主子會不高興,八哥卻答的無所顧忌:“小姐,我們主子的頭痛跟手臂上的傷無關,因為中毒的關係,他自小便如此,每次疼起來都恨不得把腦袋鋸開。”
答案出乎若雪的意料之外,她的目光不由的帶上了同情,望著周羿:“你所中的毒不是都解了嗎?怎麼還會犯頭痛?”難道又是所謂的毒藥後遺症?
“也許是解的不完全吧,毒素累積在身體裡,所以造成了我習慣性的頭痛。”周羿好似說著與自己無關的事情,語氣淡薄如水:“就好比上次衛離中的毒,我解了之後,食慾便大不如前了,吃什麼都跟嚼木頭差不多,索然無味。”
若雪聽的牙都倒了,人生的美好之處,有一樣便是享受美食,如果吃什麼都味同嚼蠟,她覺得自己可以早死早超生。再加上頭痛欲裂的毛病,她直覺周羿可以死一死了,省得活的這麼痛苦。
回想衛離解毒後的情況,好似沒有周羿說的那種症狀,而且她以前也不知道周羿有頭痛的毛病,便直接將自己的疑慮說了。
周羿的解釋是因人而羿,再則衛離不像他被人投毒長大,所以反應也和他不一樣。
真是個可憐的小孩,儘管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