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言多必失,若雪還是隱晦的提醒了他一句:“你身份尊貴,護你周全的人也很多,你的身邊不說固若金湯,但稱為銅牆鐵壁不為過,尋常人想向你投毒,基本是不可能的!何況還長年累月的投,除了是你非常信任的人,不做他想。”
八哥和戴勝是周羿信任的人,急忙向主子表示,主子倒了,他們只會更慘,決不會幹投毒這種事。
若雪啼笑皆非:“我只是這麼一說,並沒有一杆子打翻一船人,也沒要世子疑神穎鬼,草木皆兵。”
周羿聽了她的話,手指按著額頭,眼光卻淡淡垂下,似乎陷入了沉思。
周羿既然是老毛病犯了,若雪覺得自己在這裡也幫不上什麼忙,便要告辭,不想八哥卻道:“小姐,我們主子的頭痛其實是可以避免的。”他將一面赤金面具展示給若雪看:“只要他經常戴著這個面具,基本不會怎麼犯病。”
那金燦燦的面具若雪認得,周羿的必備行頭之一。
雖然不瞭解只是一面面具,為何具有如此強大的功能,但她並沒有多問,只是望著周羿,半信半疑地道:“既然戴著會解你的痛苦,怎麼又不戴了?”
周羿撐頭凝視著她,沉沉的眸色變成幽幽怨怨,語氣彷彿也變的幽幽:“你們不是不喜歡我戴嗎?”
“……”怎麼聽都是一副惡人先告狀的口吻,若雪不記得自己說過這樣的話。
本想和他爭論兩句,但看著他那副半死不活的樣子,一辨論起來,他說不定直接就掛了,那她就罪過了,便好脾氣地道:“那是因為我們不曉得這面具對你的重要性啊,既然戴了有好處,你還是戴著吧。”
八哥連忙將面具呈到周羿面前:“主子,快戴上吧,若雪小姐都說讓你戴了。”
周羿不理他,視線牢牢地鎖著若雪:“不嫌難看?我母妃說我戴面具是暴殄天物,你怎麼看?”
大人,此事必有玄機。
若雪被他臭不要臉的傲嬌姿態氣的牙癢癢,敢情他不戴面具是為了顯擺他那張妖孽臉。
她直接起身,聲音微涼地道:“戴不戴隨你,反正痛的不是我。暴殄天物什麼的,那也得有天物暴殄不是?命都沒有了,還暴殄個鬼啊。”
見她要走,周羿一把將面具扣到臉上,聲音悶悶地說:“我送你過去。”
“不用,世子早點歇著吧,養養精神也好,敵人指不定什麼時候就打過來了。”兩個山洞緊挨著,繞過幾塊巨石就到了,有什麼好送的。
周羿卻執意起身相送。
若雪對他的在面具還真有些好奇,往洞外走的時候就想確認一下:“戴了真有效嗎?”
周羿默默地點點頭,過了一會兒,用悶悶地聲音道:“這黃金面具是我師尊送給我的,我小的時候,母妃曾用鐵腕手段,查到向我下毒的人,不過因為證據不足,並不能將那人怎麼樣,但是……”
他頓了頓,接著道:“那個人已經不可能向我下毒了,可後來,我依然時常中毒,怎麼防範也沒用。”
若雪不由得多看了他臉上的面具幾眼,淡淡的月光下,透著幽幽冷冷的光芒,眼睛、鼻子和嘴巴處都有孔,在夜裡看,委實顯得陰森和恐怖。
她連忙收回視線,假意調侃周羿:“你聽過一句話沒有,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個下毒的人對你如此執著,倒是令人感動。”
周羿思索著:“你是說……”
“好了,馬上要到了,世子請回吧。”山洞就在眼前,已經能看到明亮的火光了,若雪打斷周羿的話,加快了步伐。
周羿覺得路真是太近了,心裡只覺悵悵然,呆呆的佇立在原地,眼神黯然的望著若雪的背影。
但見少女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山風撩起她一頭如瀑的美麗黑髮,絲絲縷縷搖曳輕舞著動感節律。身姿嫋嫋婷婷,纖細楚楚一束,衣裙蹁躚若蝶,宛如芙蓉出水般,說不出的清雅動人,令人遐想無限。
周羿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追隨她,默默看了好久,覺得她真的離自己越來越遠了。
心底驟然生出了一股不甘,他邁步緩緩跟上:“若雪,等等,我還有話沒說。”
衛離雙臂環胸,白衣瀟瀟,意態灑脫地斜倚在山洞門口,似在翹首以盼,薛燕也在一旁引頸相望,若雪看見他們,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滿足與幸福感。
聽到周羿的聲音離自己很近,她不經意的回眸,發現周羿幾步就追上自己了,便道:“世子,有什麼話,等出了此澗再說吧。”
她的話音未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