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是好了。
他們一行人騎馬的騎馬,坐轎的坐轎,浩浩蕩蕩的隨著錢泰敏,花了將近三個時辰,來到晁西城最東邊一座偏僻的山谷。
這座山谷杳無人煙,位於密林遮日的東神山的最裡面。需要穿過整個山勢險峻,不時有猛獸出沒的東神山,尋常百姓根本不會來此,即便是獵人打獵多半都不會到這裡來。
至於他們的馬和轎子,在到達東神山的山腳下便不能用了,好在東方昱帶的人多,暗處的暗衛就不用說了,明著的飛龍剎都帶了不少。他們和況小候爺帶來的侍衛,以及衛家莊的護衛一起披荊斬棘,攀巖登山,很快便翻越了東神山,到達到錢泰敏所說的地點。
錢泰敏雖然不會武功,但他也帶著幾個武功高強的侍衛,有侍衛揹著他,倒也不算累贅。
況鴻霄本身功夫就好,又有倪臻和眾侍衛,饒是東神山萬丈絕壁居多,他也如履平地。
所有人中只有燕雙飛是個實實在在的累贅,但她有東方昱。無論路途多遠,山勢多險惡,東方昱都一直抱著她,從未鬆手,仗著精妙絕倫的輕功,他甚至不曾讓她感到一絲的顛簸和崎嶇難行。
所謂甜蜜的負擔,大抵如是。況鴻霄默默的看著這兩人,心想,如果換成自己,也同樣會甘之若飴的。
山谷四面環山,山勢之高就不說了,每面山還非常奇特,光滑如鏡,連個落腳的地方也沒有,更沒有樹木和野藤可供攀援。整個山谷就像一個天然的鐵桶,連個狹窄的出口也沒有。
倘若掉落山谷,可想而知會是什麼結果。除非你能像飛鳥一樣從谷底飛上來,不然只有呆在這個鐵桶裡自生自滅。
谷底只有稀薄的綠色,淺淺的,站在山上往下望,能看到一泓波光粼粼的湖水,猶如鑲嵌在山谷裡的一顆翡翠,閃爍著青翠欲滴的綠色光澤。除此以外,其餘的一切都顯得很渺小,饒是巨大無比的石頭,看起來也只有小鐵鍋那麼大。
錢泰敏膽戰心驚地站在山頂上,抹了抹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讓侍衛死死位住自己,用手捏著鼻子,勾著頭朝谷底大聲呼喚:“燕晗!”
因為捏著鼻子,他的聲音顯得怪腔怪調,甕聲甕氣的,但山谷卻發出陣陣迴音:“燕晗——燕晗——”
一時間,四面八方都傳出“燕晗”的聲音,連綿不斷,不絕於耳。東方昱和燕雙飛相互看了一眼,那眼色只有他們自己懂,是從小培養出來的默契。
不一會兒,谷底有了回應,一塊石頭後轉出一個小的可憐的人影,上面的人看不清楚他要做什麼,只聽見從谷底傳來一道震耳欲聾的男子聲音:“誰?是誰在上面?”
此人話音未落,東方昱和燕雙飛卻驟然睜大眼睛,異口同聲地道:“義父(爹)……”
他們的聲音在山谷裡迴盪,谷底那人發出不敢置信的聲音:“昱兒?燕燕?”
“義父……真的是義父……”雖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那只是未到傷心處!東立昱抱緊燕雙飛,“噗通”一聲跪在地上,膝蓋與石頭碰撞的聲音清晰可聞。他泣不成聲地望著山谷中的燕晗,英俊逼人的臉上全是痛心,那聲聲義父宛若泣血。
王爺都跪了,毫無疑問,登徒歌帶著眾侍衛也噗通噗通的跪了下來。
“爹……娘呢?……”燕雙飛同樣如此,未曾開口淚先流,喉頭像堵著一塊大石,哽咽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整個人哭到抽搐,胸口憋疼的氣都喘不過來。
“真的是昱兒和燕燕?”谷底的人發出痛徹心扉的哀號聲:“我的兒啊——”他不知是在捶地還是在拼命捶石頭,發出砰砰的響聲在谷底震盪,夾雜著聲聲嗚嗚咽咽的痛哭聲:“兒啊,兒啊……”
山頂上的人在痛哭,山谷裡的人在哭,場面相當之悽慘,眾人無不生出惻隱之心——這父與子,父與女,已有十五六年不曾見面了,這時候一見,恍若隔世。
東方昱畢竟是男子,很快收起傷心,他將快哭暈的燕雙飛交給衛雷,果決地道:“我下谷底去救義父,你們保護好她。”
這山谷太高,四面的山體又刁鑽古怪,輕功不練到絕頂的人即便下去了,也無法上來,就像他的義父功夫也不弱,可卻困在谷底。他或許可以一試。
“且慢!”況鴻霄吩咐手下去砍結實的樹藤,對東方昱道:“這山面太古怪,還是多纏繞幾根樹藤放下去。”
東方昱倒不反對,義母不會武功,這會雖然未見到人,但錢泰敏先前說過是他們夫婦活著。想到錢泰敏,他立刻朝瑟縮在一旁的錢巡撫看去:“我義父母怎麼在這裡?你是怎麼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