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2 / 4)

…”

“你叫我葆拉好了。畢竟,我們將在同一個四重奏小組裡。你叫什麼名字?”

康託的臉刷地紅了。有人對他表示親密時,他總是覺得很不自在。這就是他只告訴別人他的姓的原因之一。他的名片也同樣如此。“大家都叫我'艾西',”他小聲咕噥說。

“'冰冷的'?'即使在這個寒冷的12月的夜晚,在我看來,你也一點不冷。你怎麼能夠忍受這樣一個綽號呢?”

在這種情況下,康託一點也不覺得有什麼幽默。“不是冰冷的,而是'艾西'。”他清晰地念每個字母。

“噢,我明白了。”她故意揶揄他。“艾西,那你……”

康託知道她要問什麼,他決定果斷地結束它。“柯里小姐……我是說,葆拉……我聽說你是從波蘭來的。你怎麼會到芝加哥來的呢?”

“來,坐在這裡。”她拍拍身邊的軟墊。“我不習慣有人站在我面前,高高在上。再說看上去,你站著也不太舒服。”她轉過臉側對著他:“我為什麼到芝加哥來?很平常的、世俗的理由:因為一個男人。”

“那你的……”康託脫口而出問道,他甚至沒有意識到這個問題會惹來麻煩。我該如何稱呼那個男人,他拼命地想:丈夫,情人,還是朋友?“……男人是幹什麼的?”他斷斷續續地說。“他怎麼會搬過來的?”

他的耳邊又響起了一陣笑聲。“我並沒有說我是跟一個男人一起到這裡來的。實際上,我到芝加哥來是為了擺脫一個男人。他仍然在波蘭。感謝上帝。”她補充說,並且向後靠在靠墊上。“艾西,你怎麼樣?是不是有位女主人?”

康託的臉紅了,這是他今天晚上第三次臉紅。“我是單身漢。”

“你是同性戀?”她問。見到康託震驚的表情,她趕緊把手放在嘴上。“對不起,我開玩笑的。在波蘭,我來的地方,這是個很友好的問題。當然,這實際上與我毫無干係。”

“沒什麼,”他不自然地說。“我離婚了。已經很長時間了。”11年算是很長時間了吧?他已經好幾個月沒有想起他的前妻了。他現在幾乎想不起伊娃(Eva)的臉長得什麼樣了,它已經消退到記憶的死角之中了。不過,他仍然還記得她走進他書房的那天晚上:書房裡燈光幽暗,他正坐在書桌旁邊,閱讀PNAS或者什麼雜誌。他不知道她究竟站在門邊觀察了他多久。“艾西!”她清晰、冰冷的聲音讓他抬起頭來。那聲音真的使他想起了冰,他的手指仍然放在被打斷時的地方。她說:“我們結束吧。所有這一切。”

“結束什麼?”康託問,他的心思仍然沉浸在專業術語裡,它們可比這個簡單的單詞長得多了。

“所有這一切,”伊娃回答說,用手模糊地朝房間四周一揮。“我們離婚吧。”

葆拉…柯里走過去審視樂譜架後面那四把椅子。“我還從來沒有坐在赫波懷特式的傢俱上演奏過呢。這個餐具櫃:是安妮女王時期的傢俱吧?”

康託點點頭,一句話也沒有說。

“可那些椅子呢?”葆拉問。“為什麼這些壁突式燭臺這樣裝在扶手上?假如你真的點了蠟燭,會燒著眉毛的。”

“如果你坐姿正確的話,那就不會。它們就會在你前面,而不是後面。”康託變得生氣勃勃。“那是一張'吸菸者'的座椅,你騎跨在那上面,就像騎在馬上一樣。”他補充說。

“真是這樣!我前面的問題實在是很愚蠢。”

他走過去,在扶手的兩邊各旋轉出一隻用鉸鏈裝在上面的盒子。“這裡面可以存放煙具,把寬大的背面當作閱讀的書桌。我不抽菸,所以我就在那裡放上紙和筆。這椅子看書時感覺不錯,做筆記很方便。”

葆拉…柯里看來印象深刻。“我是否可以問一下,你在哪裡找到的?在芝加哥?”

“不,在倫敦。”

“不會是在邦德街上的馬利特商店吧?”

“不,是在一次拍賣會上。”

“蘇富比還是佳士德拍賣會?”

“你怎麼這麼感興趣?”

“只是專業的好奇心而已。”

第23節 夢幻般的表情

這倒是很聰明,康託暗地裡想,她想讓我詢問她的專業。“很抱歉,”他回答說,突然改變了話題。“我真不是一位好主人。要不要給你倒一點什麼喝的?我這裡有——”

“不,謝謝,什麼也不要。”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不讓他站起來。“想想看,你可以給我點什麼。你這兒的景觀。”她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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