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厲聲說道:“請等一會兒,我們就走。”
通話機裡傳來吉爾佈雷特的聲音。他的聲音很低。“阿塔嗎?你那裡太平嗎?”
“他在這裡。”她也壓低聲音答道。
“那好。你別作聲,聽我講。不要離開你的房間。把他留在你那裡。宮裡就要開始搜查。沒有辦法阻止這次搜查。我要動動別的腦筋,不過,在此期間,務必不要輕舉妄動。”他不等回話,就結束通話通話機。
“如此而已。”拜倫說。剛才的對話他也都聽到了。“我是呆在這裡給你惹事生非呢?還是出去自首呢?我想:在羅地亞星上,不管到什麼地方都沒有理由可以指望得到庇護權。”
她火冒三丈地瞪著他,但還是強壓怒火,低聲喊道:“哦,住嘴!你這個好鬥的笨蛋。”
他們怒目而視,互不相讓。拜倫的自尊心受到了傷害。從一定意義上說,他也在設法幫她的忙。她沒有資格侮辱他。
她說了聲“對不起”。把臉轉了過去。
“沒什麼,”他冷冷地言不由衷地說:“你有權利這樣說話。”
“不許再提你那套有關我父親的高論。你哪裡知道當總督的難處。不管你怎麼想,他是在為他的人民謀利益。”
“那當然。為了他的人民他才不得不把我出賣給泰倫人,那顯然順理成章。”
“從某種意義上說,確實如此。他得讓他們看到他的忠心耿耿。否則,他們就會把他廢黜,而由他們自己直接統治羅地亞星。難道說,那樣更好些嗎?”
“要是一個貴族連庇護權都無法求得……”
“嗨,你只知道考慮自己。你的錯就錯在這裡。”
“我以為,不想去死,至少不想莫名其妙地去死,總不能算一種特別的自私吧。我死之前,得同他們幹幾仗。我的父親同他們幹過。”他知道自己開始誇誇其談了。但是,那是她促使他這麼做的。
她說:“你父親這樣幹有什麼好處呢?”
“我想,沒一點好處。他遭了毒手。”
阿蒂米西亞感到很不高興。“我一直在說我很遺憾,我很遺憾。此刻,我從心底裡感到很遺憾。我煩透了。”隨後,她自我辯解地說:“你知道。”
“那好吧,讓我們一切從頭開始。”他努力笑了笑。不管怎麼說,他腳上的感覺現在好些了。
為使氣氛緩和些,她說:“你倒並不真的叫人討厭。”
拜倫覺得自己拙嘴笨舌,無言以對。“哦,那……”
接著,他沒往下說。阿蒂米西亞的手一下掩住自己的嘴。兩人的頭驀地朝門那邊轉過去。
門外走廊的半彈性塑膠地板上,突然響起由許多雙腳踩著整齊的步伐發出的柔和的腳步聲,大部分腳步聲漸漸遠去。但是,一下輕輕的,訓練有素的後跟碰擊聲從門外傳來,接著,夜間訊號器嘟嘟地響起。
吉爾佈雷特必須迅速地幹。首先他得把視音器藏妥。他還是第一次想到要有個較好的收藏視音器的地方。該死的欣裡克這次決心下得這麼快,連天亮都等不及。他必須得快溜。時不我待,說不定,再也不會有別的機會。
於是,他召來衛隊長。對於兩個失去知覺的衛兵和一個逃之夭夭的罪犯,他無法推說一無所知。
衛隊長鐵板著臉。他把兩個不省人事的衛兵弄出去,然後對著吉爾佈雷特。
“我的老爺。從您的話裡我還不十分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他說。
“就你看到的這些。”吉爾佈雷特說。“他們來抓人,年輕人拒捕。他跑了,天曉得他跑到哪兒去了。”
“要不了多大工夫,我的老爺。”衛隊長說:“今晚宮裡有要人駕到。因此,衛兵不分晝夜地警衛。他跑不了,我們將從內部把網緊。但是,他是怎麼跑掉呢?我計程車兵攜帶著武器,而他卻是赤手空拳。”
“他來勢兇猛,簡直跟猛虎下山一般。他就是從這椅上撲出去的。那時我正躲在椅子背後。”
“我的老爺,您沒有想到在與這個受控告的叛國分子的搏鬥中助我計程車兵一臂之力,我很遺憾。”
吉爾佈雷特蔑視地看著他。“多有意思,隊長先生。如果你那些在數量和武器兩方面都佔了優勢計程車兵,居然還要我來幫忙,那我看,你該給自己另外招募些新兵了。”
“那好吧:我們要搜遍王宮,把他找出來,看看他能不能故技重演。”
“我陪你一起去,隊長先生。”
這回衛隊長反覺驚疑了。他說:“我勸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