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1 / 4)

小說:黑皮自白 作者:大刀闊斧

1963年10月25日止。”

讀罷以後,我高興極了,感激的眼淚當時便流出來了。

這位法官叫趙樹祥。他問我:“你有什麼意見?”

“我感激共產黨,感激人民政府對我特別寬大,我永世也忘不了!”

“好,今後在勞動改造中好好爭取,還可以減刑。”

只說了這麼幾句話,我就回到了候審室。一進屋,一個20幾歲的小夥子,兩手擦眼淚,別人問他哭什麼?他說:“這回完了,判了2年,唉……”哭得很痛心。

我判了15年高興得不得了,他判2年這樣難過,真是個人有個人的情況。這回我對公安局那些幹部從內心感激,郭科長說的話真的兌現了。共產黨不騙我,我今後要更老實!我應該判死緩,監獄裡比我小許多的特務,比如警察四分局長楊雙貴,沒有血債判死緩。派出所所長李樹陽等人,下級警官,都判了無期。我雖然爭取的很積極,但我的罪大呀!這個15年真不容易呀。

下午,坐法院汽車回監獄。在汽車上,我決定判15年這件事不對犯人講,以後再說。因為一講,可能有人莫名其妙,認為把我判輕了。回到監獄,劉英偉問我判了沒有?我說判了,判15年,叫他不要對別人講,將來判詞來了再說。因為他管生活,凡是判刑的都要填到犯人刑期表上,這個表在管教員室,因此,我不能不告訴他。他對別人沒有講,我內心愉快,別人是不知道的。

我給女兒關棣去了一封信,她立刻給我回了一封信。信中問我什麼時候才能回家?我一算15年,從1948年起,這才5年,還有10年。我寫明還有10年才能回家。張管教員一看我的信便說:“你寫15年幹什麼?就說改造好了就回家!”

我知道這封信不是女兒的意思,是她媽媽的意思。我老婆雖與我離婚,但是現在還沒嫁人。這次來信問一問,如果在近期出去,復婚沒有問題。如果近期不能出去,她就要嫁人了。孩子在信上說:“我媽媽在利國鐵礦當會計,住在宿舍,我常去看媽媽,我們娘倆在一起吃飯……”

我寫了封信,含含糊糊的只說我很好,改造好了就回家。這信會給她們增加許多疑團。沒有辦法,判了15年我還很高興,可是告訴家裡,她們一看,15年,唱了《武家坡》了——18年見面人都老了!這些問題沒有辦法,好在她與我離婚,由她的便吧。

市公安局不斷來人提審,有的認識,有的不認識,但是一聽說市局的人,我就感到特別親切,有什麼話都想說。有一個姓王的,胖胖的,見我就笑,他了解一個問題,我提供之後,他對我說:“聽說你判了刑,還要好好爭取,爭取得好,還可以減刑。現在長春監獄歸市局直接領導,有什麼意見可以提出來。能夠改進的就改進,你有意見可以對我談一談。”

我想了一下說:“在監號裡的犯人,半夜有了尿,憋得難受。我有兩天,夜裡來尿都尿到褲子裡了。如果每個屋放一個尿桶,就沒有這些困難。”

他掏出了筆記本寫在了上面,“這事可以辦,每個屋子設一個尿桶。過去沒有嗎?”

“沒有。”

他又問了犯人的生活,犯人對政府的反映,我都具實的談了。

7月份,我從外幫組調到記錄員組,擔任配料工作。就是到縫紉車間把縫好的鞋幫領來,再轉發給裡幫組刷膠。這個工作不累,接觸的人多,每天要到縫紉組去幾十次。縫紉組在另一個地方,所以我帶著出入證在監獄滿院子走。

8月份,我們橡膠廠排演大型話劇《升官圖》。男女犯合演,我是劇務。每天晚飯後排演,一排就排到十點鐘。男犯女犯共30多人在一起排劇,嚴禁說笑,不準談排劇以外的話。出演之前,到街上租的結婚禮服,花20萬元,由政府開支。又發動犯人借了許多西服。這個劇10月1日出演,演出效果尚好。10月中旬,我們這個劇又到監外的第一勞改大隊演了一場。

由於長春監獄歸市公安局領導,在一個全監大會上,市公安局的高科長高心魯來此作報告。看到他,我便想到貪汙自殺的王恆烈,想到我的這位盟兄弟花錢大手大腳的毛病。他報告了一個小時,在臺上拿著報告底稿,講得非常清楚。我心想,高心魯真行啊。幾千隻眼睛看著他的臉,幾千只耳朵聽著他的聲音。我算完了,希望高心魯好好工作,多給人民做一些事情。

大會之後,劉英偉問我:“你認識高科長不?”

“不認識。”

“咳,他是王恆烈的表哥,你不認識高科長,我才不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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