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衣一項,自後一個半月的路途上也依舊照免。又加之,在每日就寢起身時的刻意迴避,使她至今不知這做工複雜的甲冑如何御下。
&esp;&esp;如此,還未著手便遇難處,不免心生窘迫。
&esp;&esp;張曦君勉強抑下面上的紅潮,故作鎮定的抬起手,尚未觸及離她最近的兩塊金屬護胸,齊蕭倏地彎身低頭。張曦君會意,立馬為他取下頭上的兜鍪,隨即就有侍婢接過兜鍪。
&esp;&esp;餘後,又是不知從何下手,卻不予她思考之間,一隻手覆在她的手上,然後帶著她觸上冰涼的鐵片。
&esp;&esp;張曦君愕然,抬頭一看,人沒有變,還是一張黝黑冷硬的面孔,濃眉如鋒,目光犀利,薄唇一言不發的緊抿著,嘴角習慣性的微微向下,隱含凜然之氣。
&esp;&esp;齊蕭抿唇不語,只感掌下的小手,冰涼而柔軟,細膩而滑嫩,下意思地捏了一捏。
&esp;&esp;“將軍?”張曦君倒吸口氣,等意識到怎麼回事,頓時滿面紅霞。
&esp;&esp;齊蕭置若罔聞,一面拉著張曦君手把手的教御甲冑,一面冷聲問道:“熱水可備了?”
&esp;&esp;侍婢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妙齡女郎,見眼下一幕——嬌小女子粉面桃腮為男子寬衣,口中是帶著幾分川話的低吟嬌嗔;而男子雖面容嚴峻,卻緊握女子柔荑不放,儼然一副閨房之樂——不免一個個臉紅心跳,目不敢視,待聽得齊蕭問話,這才暗斂心神,其中一人答道:“備好了,就在右室。”
&esp;&esp;彼時,張曦君已在齊蕭的引導下,為他御下了胸背甲、披脖、護頸,只剩由小甲片編制的短膝裙時,齊蕭突然停住動作,拉著她徑自朝右室走去。
&esp;&esp;齊蕭闊步而行,步伐略快平時。張曦君身量嬌小,步履亦小,被拉拽著而行,只得三步並兩步的小跑跟上。
&esp;&esp;一時間,屋中只聽得齊蕭下身鐵片撞得鐺鐺作響,張曦君腳下木屐也跑得噠噠在響。
&esp;&esp;侍婢見狀,立馬跟上,推開右室門扉。
&esp;&esp;走進右室,齊蕭冷冷命道:“退下!”
&esp;&esp;一聲令下,當即喝止了欲隨侍的侍婢,她們面色酡紅的關上門扉。
&esp;&esp;轉眼,煙霧氤氳的室中只剩下他們兩人。
&esp;&esp;張曦君還未舒口氣,齊蕭霍然放開她的手,自行脫去一身衣物。
&esp;&esp;齊蕭態度轉變之快,令張曦君一時沒反應過來,等他如若無人的脫下下身衣物時,張曦君赫然反應過來,卻剛閉上眼睛,只聽“噗通”一聲,人已跳下注滿熱水的木桶。(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