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輕聲道:“可是我既然要死了,還會畏懼什麼,宇文將軍,你說是不是?”
宇文述臉色陰沉不定,知道裴茗翠絕非危言聳聽。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裴茗翠的機心算計,他雖然活了七十多年。可對裴閥中人,不怕裴矩裴蘊,最畏懼的卻是這個女人。
“無論裴閥和宇文家如何爭名奪利,可都是以聖上為根基。”裴茗翠凝聲道:“我知道宇文將軍也不希望聖上有事,那對誰都沒有好處。可你獻上了陳宣華,實在是一招錯棋。我不知道這個陳宣華是你從哪裡弄來,卻知道如今陳宣華的發展遠出你我的意料。現在聖上最相信之人不是裴茗翠,不是宇文述,也不是蕭布衣。而是日夜在他身邊的陳宣華!她如此做作,當然包含著極大的禍心。只要等到她羽翼豐滿,我想她定當有所作為,而她第一個要對付的絕對不是我,而是對她知根知底的宇文將軍。”
宇文述已經笑不出來。
裴茗翠一直凝望著他的臉色,沉聲道:“現在你我聯手,還有機會讓聖上醒悟,可若是再等一段時間,我只怕你我都不是她的對手。宇文將軍,我想輕重緩急,你還是能夠分辨。”
宇文述咳嗽聲,搖頭道:“裴小姐言重了。”
裴茗翠卻已經起身,輕聲道:“我知道你現在還不能決定,我給你幾天的時間,隨時歡迎你來找我合作。”
裴茗翠走後,宇文述在內堂坐了良久。
宇文化及喏喏地走了進來,“爹,裴小姐走了。”
“什麼事?”宇文述回過神來,卻覺得胸口被刺般得痛。
“爹,裴小姐方才說了,要是有機會的話,會為我求個官做,就算不是太僕少卿,也不會太差。”宇文化及懦弱道:“爹,我覺得你老人家可以考慮下。你老了,若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的話,我們三兄弟絕對不是裴茗翠的對手。”
宇文述氣的鬍子翹起,伸手想打,半晌卻又放了下來,“準備車馬。”
“爹,你要做什麼?”宇文化及驚喜問。
宇文述嘆息道:“化及,你放心,為父不需裴茗翠爭取,就能為你討個四品官噹噹,我現在就去面聖。”
宇文述到了宮中的時候,吩咐宮人去通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