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人不過是個俗物,不想尋什麼至道,更是愛憎分明,還喜歡挑挑揀揀,來到這裡,只是覺得幾位大師是朋友,這才說幾句話而已。對了,還沒有見過這個大師,不知道法號如何稱呼?”
他還是望向楊得志,見到楊得志終於抬頭,雙眸中含義萬千。
“貧僧法號大痴。”
蕭布衣笑笑,“大痴,好名字。我在太僕府擺下了素席,不知道幾位大師可有意前往?”
弘忍搖頭道:“多謝蕭施主美意,師父只想安歇了。”
蕭布衣也不強勸,“既然如此,只能說有緣無分,那蕭某告辭。”
他轉身要走,大痴突然道:“施主請留步。”
蕭布衣轉身微笑道:“大痴高僧可有什麼妙語相送?”
大痴臉上少了憂鬱,雙眸卻是閃亮,“我看施主印堂發黑,近日只怕有血光之災。”
蕭布衣皺眉道:“真的假的?”
法琳也是愕然,不解問,“大痴,你何時會看人命相?”
大痴淡淡道:“這位施主煞氣太重,我雖是粗略懂得,也能看出。”
“那不知道我命犯哪裡?”蕭布衣嘲諷道,看起來很不服氣。
大痴雙眉豎起,怒道:“你可不信貧僧所言?若是識相,不如和道信大師一起,天天講道靜心,豈不是好?”
“我對此並不感興趣。”蕭布衣斷然拒絕。
大痴掐指算了下,凝重道:“貧僧算你命犯彌勒,佛主不容,言盡於此,你願信不信。”
他拂袖離去,反倒走到道信的前頭,頗為生氣的樣子,道信緩緩搖頭,只說了聲善哉,隨後離去。
蕭布衣佇立風雪中,雙眉緊縮,喃喃道:“命犯彌勒,佛主不容?”
裴茗翠走進宇文府邸的時候,宇文化及差點以為見到了鬼。他從來沒有想到過裴茗翠的腳也會踏在宇文家裡。
見到裴茗翠望著自己,宇文化及半晌才找到了舌頭,“裴小姐芳駕光臨,有失遠迎,還請恕罪。”
裴茗翠竟然笑了下,“化及你最近無事嗎?”
宇文化及恨得咬牙,心道老子的少卿職位就是被你搞掉,你這麼問可是譏諷?可對於裴茗翠,他心底畏懼,只能強笑道:“閒的無聊,裴小姐見笑了。”
“哦。”裴茗翠又問,“令尊可在?”
宇文述早早地出來,哈哈大笑道:“裴小姐來了,稀客稀客,請進內堂一敘。”
裴茗翠也不拒絕,和宇文述走進內堂。宇文述讓婢女上了茶水,都是退出內堂,只餘二人時才問道:“不知道裴小姐來此,所為何事?”
“你要怎樣才能放手?”裴茗翠徑直問道,目光灼灼。
第二百二十二節 幻化
內堂靜寂的連呼吸都覺得沉重。
裴茗翠雙眸緊盯著宇文述,靜等宇文述的回答。
宇文述卻是愜意的樣子,慢慢的品茶,放下茶杯後才道:“老夫不知道裴小姐此話何解?”
“宇文將軍,現在你我都是心知肚明,說話也莫要繞圈子,誰都知道陳宣華是假的,可要揭穿她的真相,只有你才能做到。”
“假的?”宇文述皺眉道:“裴小姐,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麼,聖上英明,和陳夫人朝夕相處,若知道是假的,豈能如此恩愛。你是在懷疑聖上的聖明,還是在懷疑老夫的忠心?”
“我什麼都不懷疑,我只懷疑你已經控制不住這個陳宣華!”裴茗翠冷冷道。
宇文述已經變了臉色。
“宇文述,我只能說,現在陳宣華的舉動應該出乎你的意料,而且不見得會聽你所說,”裴茗翠淡淡道:“我覺得你已經養虎為患。”
宇文述強笑道:“老夫老了,多少有些糊塗,也聽不懂裴小姐暗藏機鋒的話語,什麼養虎為患,我只覺得裴小姐危言聳聽。”
裴茗翠冷冷道:“真的危言聳聽,那你的手為什麼忍不住的發抖?”
宇文述微愕,暗叫這個裴茗翠實在是狡猾非常。自己只以為她是無計可施,這才來服軟認輸,本來想折磨她一番,再和她提條件。可他聽到裴茗翠的警告,卻切中近日來內心最驚懼的事情,饒是沉穩,手卻忍不住的發抖。裴茗翠心細如髮,卻早留意他的一舉一動。
“老夫老了,腿腳也不利索,端茶發抖又有什麼稀奇?”
裴茗翠端起茶杯抿了口,“我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什麼?”宇文述詫異問,難以掩飾。
裴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