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你要做什麼?”宇文化及驚喜問。
宇文述嘆息道:“化及,你放心,為父不需裴茗翠爭取,就能為你討個四品官噹噹,我現在就去面聖。”
宇文述到了宮中的時候,吩咐宮人去通傳,只說老臣宇文述求見。
最近聖上不理朝政的時間長了,宇文述暗自惴惴,裴茗翠說的一點不錯,他現在也開始擔憂起來,陳宣華這步棋看起來巧妙,可結果竟然已經不受他的控制。上次對付蕭布衣的時候,陳宣華倒是聽從他的建議,可這不理朝政,並非宇文述所願。宇文述知道,別人如今想見聖上並不容易,因為現在像要把十年的分別這段日子彌補般,天天和陳宣華膩在一起。可憑藉他現在的地位,想要見楊廣還不困難。
可等了足足一個時辰,宮人終於走了出來,不安道:“宇文將軍,聖上今日不想見你。”
宇文述心頭一沉,已經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裴小姐,宇文述去了宮中。”一個黑衣女子影子般站在裴茗翠的身邊,畢恭畢敬。
裴茗翠迴轉裴宅後,只是坐在椅子上,枯木一樣。
嘴角露出一絲冷笑,裴茗翠道:“我知道他一定會去,他還想看看自己對陳宣華有什麼掌控能力。”
“宇文述的一舉一動看起來出不了小姐的算計。”
裴茗翠皺眉道:“可就是出不了我的算計才讓我奇怪,他不像運籌多年培養出陳宣華的人。”
“那小姐的意思是?”
“影子,我讓你調查的如何?”裴茗翠不答反問。
影子搖頭道:“小姐,我已經呼叫影子盟的力量搜查這個陳宣華的底細,可的確奇怪,無論宇文府還是從南陽公主那裡,都沒有得到這個女人的一絲線索。南陽公主和宇文述的兒子都不是守口如瓶的人,宇文述能把他們都瞞過,那真的很難想象。再說宇文述雖是奸佞,可一直追隨在聖上的身邊,並沒有招兵買馬收攏人心,不像陰謀反亂之人。”
裴茗翠冷哼一聲。“那這女子不見得是宇文述培養出來,而極有可能是另外的一股勢力,眼下不過是假託宇文述之名。可笑宇文述這個老鬼受人利用,還是渾不知覺。這些天來,宇文述可曾和什麼陌生人聯絡過?”
影子仔細想了下才道:“沒有。”
“那他的屬下之流呢?”裴茗翠皺眉道。
影子說道:“他管家去了唐縣幾地收租,不過是例行公事。其餘的人多在我們的監控之下,並沒有什麼異常的舉動。”
“唐縣?”裴茗翠凝眉思索,半晌才露出絲絲冷笑,沉聲道:“無論宇文述如何動作,借他出手之人才是提防之人,假陳宣華籌劃許久,眼下雖是賢良淑德,可越是如此,骨子中的禍心才讓人驚懼。不過鹿死誰手猶未可知,無遮大會都準備好了沒有?”
影子點頭。“一切都是依照小姐的安排。”
裴茗翠舒了口氣,雙頰赤紅,“對了,蕭布衣那面有什麼舉動?”
影子搖頭道:“他做事向來沒有什麼軌跡可循,這幾日不知道怎的,去拜訪次道信,然後整日教他府上的小弟馴馬。無遮大會都是樊尚書籌備,他也不放在心上。”
裴茗翠沉凝半晌,只說了一句,“不管如何,總要結束了!”
無遮大會如期舉行,就在新年第一天。
朔風勁鼓,天寒地凍,天空中的紅球發出的光芒也如冰冷,照在人身上,沒有一絲暖意。
今年的冬天,很有些冷!滾滾的洛河之水竟然被凍得通透,冰龍般的迂迴盤旋在東都古城。似要等待機會,重遊大海。可冷日也凍不結百姓心中的熱忱,從清晨起,絡繹不絕的人群就向洛水趕去,只因為聖上一改往日的奢靡習氣,新年要與民同樂,連續三日舉辦佛家的無遮大會。
無遮大會就在冰封的洛水上進行。
寬廣明亮的河面上,鋪著厚厚的毛氈,防止人在洛水上摔倒。從天津橋向下,搭起長達數里的帳篷,熱滾滾的米粥熬出來,帶著熱氣送到百姓手上,布舍的不但有熱粥衣物,還有數不盡的酥酪脯臘,點心果脯送上,東都城內的百姓按照戶頭,帶著官府發的憑條,每戶都可以領上一份過年的禮品。
這次由樊子蓋和蕭布衣主持,倒是杜絕了中飽私囊的現象。
在楊廣眼中,這些實在算不上什麼,可是在百姓的心中,當然是皇恩浩蕩。
所有人都在頌揚楊廣的聖明,陳娘娘的善心,還有道信大師的菩薩心腸。因為很多人都已經知道,道信大師到了東都後,和楊廣,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