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道:“你不習慣,不代表你的爹孃兒女不習慣。”
古倫特這次沉默了下來,阿勒坦又道:“古倫特,方才我見到這牧場馬匹不少,其實如果你能和我合作地話。賣個幾百匹也是不成問題。到時候我給你雙倍的價錢,你把錢給塔格豈不更好?”
“這世上什麼都可以賣,可就是良心不能賣。沒有了良心,真主不會饒恕。”古倫特沉聲道:“長老,你若是想賣馬,可去和塔格商量,她若是同意。我一文錢都不用收,不是我用雙手掙來的錢,我花著不舒坦!”
古倫特言語鏗鏘,並不退讓,阿勒坦突然大笑了起來,用力拍拍古倫特的肩頭,“古倫特。你很好。沒有辜負了塔格的信任,你地忠心,我喜歡。”
他說完後,已經快要到了谷口,閃身出了谷口,帶著一幫手下呼哨而去。
古倫特身邊地牧民紛紛問,“古倫特,長老來這裡做什麼?”
“黃鼠狼給雞拜年,不會安什麼好心。”
古倫特揮手止住牧民們的議論。對身邊地一個小夥子道:“桑巴,你去我們族中找塔格……”他低聲說了幾句,桑巴連連點頭,上馬離開了谷中。古倫特又道:“桑結、卡維你們跟我來……”
桑巴出了谷中,一騎飛奔。到了族中聚集的地方時。天已經暗了下來。
蒼茫的雪色中,狂風捲起。嚎叫不休。
桑巴徑直找到了蒙陳雪,蒙陳雪正和莫風、巴爾圖幾個牧民聚集在一起商量事情,見到桑巴,有些詫異問,“桑巴,你怎麼來了,牧場那裡出問題了嗎?”
桑巴把白日說的事情說了遍,急聲道:“塔格,古倫特說,阿勒坦多半不懷好意,請塔格定奪。”
和眾人一起的還有郎木莫,也是個長老,一直負責掌管蒙陳族的錢物,當初在阿勒坦找茬的時候,倒一直堅定地站在蒙陳雪的身旁。聽到這裡,沉聲道:“桑巴,阿勒坦怎麼說也是族中的長老,他就算……那我們也不能輕易的懷疑他的用心。說不準……他也是想為族中盡分力呢。”
莫風冷笑道:“狗改不了吃屎,狼還會吃草?我只怕他已經開始圖謀牧場裡面的馬匹了,這次過來,不過是踩盤子。踩完盤子後,想必很快就要動手了。”踩盤子是道上的黑話,就是說打劫前,要過來打探下地形。莫風雖是在草原幾年,可匪氣不減,說的還是道上的行話。
蒙陳雪想了半晌,蹙眉道:“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會和我們公然鬧翻,這對他絕對沒有任何好處。他如果真的要硬奪牧場的馬匹,那會被草原人嗤笑,無法在草原安身。”
眾人都是點頭,莫風卻道:“如果他明裡不來,暗中下手呢?”
“莫風,你的意思是?”蒙陳雪沉吟問,“你說他會讓別人暗中對牧場下手?他會這般不可救藥嗎?”
雖然說是懷疑,可蒙陳雪知道,這也是大有可能,不由心中焦急。
巴爾圖卻道:“塔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牧場雖是有所防備,可還要防備別人突襲。這幾日,我們要加強各個牧場的防備才好。”
蒙陳雪點頭,無奈的嘆息道:“那就明日通知蒙陳族的四個牧場,讓所有人加強防備好了……”
帳外狂風呼嘯,天色更黑,蒙陳雪掀開簾帳,一股冷風吹入,讓眾人身上發寒。
“天氣寒冷,桑巴,你先在這裡休息一晚,明早起來,我和你一塊趕赴牧場,商量加強防禦的事情。”
眾人點頭,卻都是憂心忡忡,蒙陳雪出了營帳。迴轉到自己的氈帳內,坐下來望著一明一暗地油燈,輕咬紅唇,怔怔的出神。
扭頭望向馬邑的方向,雖知道蕭布衣不可能如此之快的到來,這裡離巴陵可是數千裡之遙,可蒙陳雪只是想,蕭大哥,我多麼希望你快點到來,雪兒抗的很累。阿勒坦不滿我坐在這個位置上,他卻不知道,我對這個族長地位置是多麼地無奈。
寒風嗚咽,草原被狂風怒雪籠罩,蒙陳雪久久的陷入思念之中。
這時候,突然一縷笛聲透過風聲傳了過來,若有若無。蒙陳雪側耳傾聽,臉上有了絲古怪。
她聽出來,笛子吹地是一首草原古老的民歌,歌名叫做守望。
這首歌她兒時在草原,就經常聽到牧民歌唱,也聽到兒時的玩伴在歌唱,只是這時歌聲不在。卻變成更為深沉的笛聲。
有父母對兒女的守望。有情人之間的守望,有族人對族中的守望……
笛聲悠悠揚揚的飄來,沉凝深重,就算陰冷地北風都是不能阻擋,蒙陳雪聽的入神